“全世界都知道我和他不可能!”說著,她低頭又塗了一層芥末。

“有人說:安以風是個很特別的男人,他能讓女人見過一次,就無法忘記。”

“誰說的?”

“一個同事。”

“嗯。”她將手裡的食物一口氣吃下去,每一根血脈都像是注入了芥末,刺痛,酸澀,麻木。

“評價的很準確。”她努力裝作無所謂地笑,笑的同時,眼淚滴滴答答落打溼桌上的餐巾。

她輕輕抹抹眼淚,笑著說:“芥末塗多了。”

“淳淳。”程裴然捉住她沾滿淚水的手,無奈地看著她。“你為什麼不能在我面前掩飾一下,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未婚夫……”

她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門外響起一聲意外的呼喚。

“風哥,怎麼……”

聲音戛然而止。

世界死亡一般的安靜!

她努力想把後面的話說完——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你找不到老婆不要把責任往我身上推,我答應嫁給你的時候才五歲!那時候,你是我除了哥哥以外唯一看著順眼的男性。

然而,激烈的心跳讓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司徒淳急切的目光搜尋過每個角落,期望著記憶中孤夜一樣的背影……

門外,沒有人,空曠的走廊只有孤零零的半支菸被碾碎在地上,煙早已扭曲變形得完全看不出原來的形狀,就像他們被碾轉過的愛。

她快步跑過長廊,奔下樓梯。

傍晚的陰雲遮住了夕陽,沉重的氣體在半空匯聚。

她站在街邊,看著從停車場駛出的黑色轎車在街中間急剎車……

滿是灰塵的倒後鏡映著他陰沉的臉,她端莊的站姿。

映著他們相望的眼。

許久,她終究無法說服自己,退後一步,一時衝動的熱情被冷風吹散。

“對不起!”

雨滴穿過陰雲灑落人間,滴在倒後鏡上的兩張臉孔上,無聲滑落!

他笑著轉回視線,重新啟動車子,遠去。

“安以風,對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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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雨總算停了,七色的彩虹在天空若隱若現。

司徒淳搖下車窗,仔細觀察著街道的另一側。

百貨商場淡金色的玻璃上映出一副清麗的美景。

一襲潔白的長裙的美女從一輛黑色的越野車上走下來,輕輕彎下軟如弱柳的腰,清雅如白蘭的笑容洋溢在嘴角。

“你什麼時候能忙完?我可以等你……”

“不知道。”車裡的男人回答她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美女咬咬雙唇,笑容更加溫婉:“那你幾點能過來接我?”

“你逛完給我打電話。”

車已經開遠,美女還在望著車離去的方向,溫婉的笑容消失,雙目沒有焦距地望向天地的盡頭。

司徒淳鬱悶地搖搖頭,無法理解這樣清雅的女孩兒為什麼得不到真愛,更無法理解這樣無情的男人有什麼值得留戀……

等到韓濯晨的車開出了一段距離,司徒淳才悄悄跟過去。

她怎麼也沒想到,韓濯晨並沒有離開,而是轉了個彎,將車拐進商場的停車場,熄了火。

他點上煙,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放在掌心。只要是女人,根本不用看見盒子裡裝的東西,也能猜到紅色絨布包裹的心型小盒裡該裝什麼東西。

暗灰色的煙塵中,韓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