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的美夢,噩夢結束之後,我發現思念不能讓一切回到過去。

我已經是一個孤兒,我的家已經都被一個殘酷的男人毀滅了。

我一遍遍回憶著那一張臉,讓他的樣子刻在記憶深處,包括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

韓濯晨,有一天我一定會去找他!

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那麼快就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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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夏日的黃昏,陽光照進房間,投射在飛揚的灰塵上。

我望向窗外,小景正在給我梳理著凌亂的頭髮。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院子裡停下,一個挺拔的身軀走下車。黑色的襯衫,長褲在夏日裡顯得格格不入。

我急忙趴到窗邊細看,真的是那張讓我永生難忘的臉。

韓濯晨,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

那一刻我像是掙脫了許久的束縛,發瘋一樣向外跑。

頭頂是悶熱的驕陽,腳下是飛舞的塵沙。

我站在他面前,異樣的寒冷。

他很高,所以我要努力仰著頭看他。

他的五官沒有變,眼神卻比兩年前陰沉了許多。

“你認識我嗎?”他有點吃驚地在我面前蹲在,拖起我的臉仔細看著。我以為他認識我,可他看我的時候像是在看陌生人。

“小丫頭挺漂亮的,就是太瘦了。”他身後的黑衣人說。那個人我也記得,狹長的臉上長著一雙死魚一樣暗淡無光的眼睛,是他一槍打死我媽媽,把我從二樓陽臺丟下去……

仇恨頓時宣洩而出,我猛低下頭,用盡全部的氣力對著眼前那隻修長的手指咬下去,不管他怎麼掙脫我都死命地咬著。

直到他用另一隻手扣緊我的雙頰,痛得我牙齒無法合上,不得不鬆開口。

他看看自己流血的手指,又看看我,面容依舊冷靜,看不出一點情緒的波動。

我還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麼報復,一個小小的身軀突然衝過來。

是小景!小景一腳踢向他的腳踝,他剛閃身避過,小景緊接著用頭頂向他的腰部。

那動作一氣呵成,敏捷得完全不似一個十幾歲孩子。

可惜小景想拉著我離開時,他身後的黑衣人突然衝上來,從背後扣住小景的雙手手腕,讓他無法動彈。

“這小子反應挺機敏。”黑衣人摸了摸小景的肩和腿,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晨哥,他的身體素質相當不錯。”

“嗯!是不錯!”韓濯晨低頭整理整理衣服,向著他車的方向走去:“你去跟院長談談,就他了。”

他的話讓我突然想起兩年前的一幕:哥哥看見我從樓上跌下來,從馬路對面伸著雙臂向我衝過來。可惜,他連自己都救不了。

那時候我張大口想要喊他,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最後……都沒有聽見我叫他最後一聲:“哥哥!”

……

“不要……”我受驚地扯著黑衣人的手臂,大叫:“不要!”

我什麼都沒有,小景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的依靠,我不能再失去他。

在小景奮力掙脫了鉗制,緊緊把我抱在懷裡的一瞬間,我落下了兩年來第一滴眼淚,對他說了第一句話:“哥哥快走……”

“清!”又是那聽來悠揚無比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連這個女孩兒一起帶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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