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延根本聽不進去,暴躁地喝道,“朕要她立刻就醒!”

見太醫還要繼續抖,潘芙蓉急忙咳了一聲,虛弱地喚了聲,“皇上。”

潘芙蓉醒了,安延哪裡還顧得上太醫。

“愛妃你可醒了,剛才嚇到朕了。”安延撲上去擁住潘芙蓉,心有餘悸。

潘芙蓉在他懷裡蹭了蹭,瞥眼看見太醫識趣地退了出去,這才揚起臉,帶些許淚花看向安延,“都是臣妾不好。早晨有些涼,但臣妾急著見皇上,少穿了一件,被風吹了一會就覺得頭暈了。”

“怎麼這麼不懂照顧自己?”安延心疼地抱著她,“今日邊關有軍情上報,朝得久了。早知你在等朕,朕該著個人同你說聲,你也就不會在水邊等這許久。你也是的,日後別再做這等傻事,叫朕疼也不是氣也不是。”

“可是臣妾有好多話想跟皇上說……”

“不許頂嘴!”安延難得的霸道了一回,因覺得潘芙蓉太不懂照顧自己。她總讓他覺得她是一株依附他而生的藤,一旦離開了他的保護和疼惜就會枯死。

“皇上……”她怯怯地喚他,委委屈屈,將泣未泣。

安延一見她如此模樣,心立刻化成了水,忙將她揉進懷裡柔聲撫慰,“愛妃乖,朕是心疼你。以後別做傻事了。”

“恩。”潘芙蓉只是乖順地應,反手將安延擁住。

好一陣藥煎好,安延看著潘芙蓉喝下,又陪她說了好一會話才放心離開。

只是這個小小的風寒竟拖了許久也治不好。

潘芙蓉的身體越來越差,漸漸地開始足不出戶,專心在舒華院養病。

染疾不能侍寢,潘芙蓉再也無法專寵,很快風頭又被張凌二妃搶走,安延也漸漸地少來舒華院了。

倒是太子安適,自聽說潘芙蓉病倒的訊息後,便每日來探望,從無間斷。

這日安適下了課,又到舒華院探望潘芙蓉。

安適來得勤,熟門熟路。宮裡的宮女太監見是他來,連通報都省了,由他徑直穿過長廊,踏進主臥房。

安適進去的時候,潘芙蓉正在逗安延送她的鸚鵡,“皇上,我愛你。說。”

潘芙蓉逗得起勁,鸚鵡卻並不怎麼買賬,撲騰撲騰翅膀後別過頭去了。

“潘芙蓉。”安適喚她。

潘芙蓉的注意力終於從鸚鵡身上轉到安適身上。久病未愈,她的臉上帶幾分憔悴和蒼白,但那雙清澈如水的眸裡,卻不見絲毫頹靡。

“太子殿下來了。”潘芙蓉笑著看他,故意轉眸看了看他的身後,出聲調侃,“怎的沒把禮數帶來?”

安適喜歡直呼她的名字,於禮而言,實在不成體統。

安適並不理會她話中的調侃,只是自覺地坐到床邊,詢問她的身體狀況,“今天好些了嗎?”

“早晨咳得厲害。”潘芙蓉懶懶地回著,轉而繼續去逗那鸚鵡,“皇上,我愛你。”

安適聽她的回答,心裡有些沉重。但見她絲毫不為自己的身體擔心,反而悠然地逗著鸚鵡,不由得有些憤憤,“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逗鸚鵡?”

潘芙蓉斜眼看他,微露不解,“什麼時候了?”

安適怔了怔,被她堵得一句話也回不上來。

潘芙蓉繼續教鸚鵡說話,“皇上,我愛你。”

安適更加氣不過了,“為什麼老教它說這句?”

“眾口鑠金。”潘芙蓉轉過來,嚴肅地對他說教,“有的事情,說的人多了,所有人都會相信它是真的。”

安適不屑冷笑,“所以說,為了達到目的,你連自己的感情都可以利用嗎?”

潘芙蓉愣了一下,而後徐徐笑開,一雙水眸,直望進安適心底。

那雙眸子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