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蓮舟看著沈浣難得孩子氣的舉動,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喝慢些,無人同你爭。”

沈浣也發覺自己這幾下實在太無厘頭,不由有些尷尬,想起這酒,臉色更加燙熱了,卻是抓著酒壺死不鬆手,最後索性學起了狄行來,拎來了整個酒罈緊緊抱在懷裡。

不知是因為這酒比杜康更加醉人,還是因為沈浣喝得太急太多,一會功夫,俞蓮舟就見沈浣雙眸之中已然蒙上一層朦朧醉意。他正想說話,忽覺的自己袖子被她一拉,見她張口似是要說什麼。

俞蓮舟微微俯身,“怎麼?”

沈浣拉住他的袖子道:“俞二俠,我們去看看新娘子罷!”

俞蓮舟見沈浣怕是真的喝得有些多了,搖頭笑道:“新娘子不在此處,如今想是正在夫家拜堂。”

“那……我們便去夫家看。”沈浣酒氣上湧,說話已有些大舌頭。

俞蓮舟看了看天色,“現在去恐是堂也拜過了,怕是看不到什麼的。”

“那……有什麼就、就看什麼!”微醉的沈浣難得任性,擰起來竟是不依不饒。

俞蓮舟看著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上面前兩日的刀傷還未痊癒,用白絹厚厚纏著。而她看著自己的眼神異常孩子氣,一瞬間他彷彿又看到了當初拉著自己衣袖不肯鬆手的倔強孩子,不由得暗自一嘆,道:“你可還能走?”

“當、當然!”沈浣不服氣一般站了起來,雖然身體有點打晃,腳下倒還算穩當。

“那便去吧。”俞蓮舟扶住搖搖晃晃的她,起身便要去。

“等、等、等等……”沈浣拍了拍額頭,一把抓過桌上的酒罈,一手抱著,一手攀了俞蓮舟手臂,“走、走吧!”

俞蓮舟向那老者打聽清楚地方,見了沈浣的模樣,扶了她與自己共乘一騎,往新郎家而去。

第四十九章 明朝君可隔遠津

俞蓮舟所猜並沒有措,此時新郎家早已拜完了堂,花廳之中只有道賀賓客與主家家長酒宴正歡。俞蓮舟與沈浣二人並無喜帖,本進不了院子。奈何沈浣堅持要看,俞蓮舟見她異常堅持,只得展開輕功一手攬了走路已有些踉蹌的她飛身上了房頂。然則沈浣伸著脖子看了半天,指著花廳裡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問道:“怎麼這麼多人?到底哪個才是新娘子?”

俞蓮舟掃了一眼,卻只看到個一身紅袍吉服的青年男子,於是指了指道:“新郎在那邊,至於新娘怕是不在下面,看樣子早已拜完堂了。”

沈浣順著俞蓮舟所指看了過去,隔著屋簷眯著眼睛打量下面那個新郎,看了半天,側頭去看身側的俞蓮舟,隨即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道:“這新、新郎可沒、沒俞二俠你好看。”

俞蓮舟一怔,見她一副醉眼朦朧的模樣,不理會她胡言亂語,笑著搖了搖頭。

沈浣卻拉著他的袖子,“新娘子在哪裡?”

俞蓮舟道:“當是在洞房罷。”

“哦……”沈浣有些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騰地一下站起了。兩人此時正在房頂之上,她又喝得醉了,腳下一下不穩,哧溜一下險些摔倒,幸得俞蓮舟一把拉住她,問道:“你要做什麼?”

沈浣有些暈乎乎地道:“去洞房啊!”說著站在房頂上四處張望,似是看準了後面最亮的一個院落,一點腳尖便要展開輕功過去。

俞蓮舟趕緊一把拉住她,“你去洞房做甚?”

沈浣只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伸手揉了揉眼睛,“去看新娘子麼!”

俞蓮舟被她弄得不知道是氣是笑,“這洞房哪能隨便打擾的?”

沈浣卻掙開他的手,“她儘管洞房她的,我就看看人便好。”說著一手抱著酒罈子,身形晃晃悠悠的,腳下一點,身形躍到了對面廂房的房頂上,一個沒落穩,便要朝後倒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