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革。

片刻之後,只見那普度大師抱著一具??體,大步行了進來。

康無雙端坐椅上,身未移動,頭未轉顧。

慕容雲笙凝目望去,只見那死去的是一個身著灰袍的中年僧侶,前胸之上,插著一柄金色的短劍,鮮血????而出。

除了那胸口處一劍致命外,嘴角間,也有鮮血滲出。

顯然,康無雙的一劍,並未使這中年僧侶立時斃命,卻被普度大師一掌震斷了心脈而逝。

康無雙並未瞧那??體一眼,只冷冷地說道:“哪一個如再敢暗中窺視,這人就是榜樣。”

普度大師面色蒼白,頂門上不停滾著汗珠兒,道:“屬下該死,聖主開恩。”

康無雙道:“寺中人多,難免良莠不齊,此事和你無關,把這??體拋去吧!”

普度大師連連躬身,千恩萬謝而去。

康無雙臉上戴著蒙面的黑紗,別人無法瞧出他的表情。

良久之後,康無雙才緩緩說道:“現在不要緊了,兩位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楊鳳吟道:“我很奇怪,那明明是普度大師派遣的人,暗中監視你的舉動,你為什麼要放過他?”

康無雙道:“不放過他,又該如何?需知他把守萬佛院時日甚久,寺中的僧侶,都己對他信服。”

他頓了頓,接道:“此刻他只要說出我不是叄聖門的大聖主,寺中的僧侶,人人都信他之言,咱們縱有百口,也無法使手中僧侶信服。”

楊鳳吟道:“他心中既然對你懷疑了,你為什麼不藉此故,把他殺死。”

康無雙道:“殺死他不過是舉手之勞,但萬佛院即將立時陷入了群龍無首之狀,那對咱們有百害而無一利。”

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兩位腹中如若飢餓,可以進些酒食,咱們早些上路。”

楊鳳吟舉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正待吞下時,突然又放了下來搖搖頭,道:“我是有些飢餓,但我不敢吃。”

康無雙道:“為什麼?”

楊鳳吟道:“你們叄聖門的酒飯之中,都已下過藥物,食用之後,慢慢中毒,那就永遠無法脫離你們叄聖門的控制了。”

康無雙道:“那藥物很珍貴,不會輕易施用,偶爾下一次罷了,再說這地方,也不會配有那種珍貴的藥物。”

一頓,又道:“這酒飯之中,是否有毒,在下一試便知了。”

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個象牙的簪子,伸人了酒菜之中。

他試過了所有的酒菜,但牙簪上顏色未變,顯然酒菜之中,並未下毒。

康無雙收了牙簪,緩緩取下蒙面黑紗,低聲說道:“如若他們由聖堂上傳下聖諭,咱們難免要遇上連番的截擊、惡鬥,因此,在下覺著咱們此刻進一些酒食,一旦發生些事,只怕咱們很難找到食用之物。”

一面說話,一面舉起筷子,大吃起來。

慕容雲笙,楊鳳吟也同時進食。

叄個人放懷食用,直到酒足飯飽後,康無雙才擦擦嘴,帶上蒙面黑紗,道:“咱們不用在此停留了。”轉身向外行去。

慕容雲笙皺皺眉頭,暗道:“這康無雙蒙上面紗後似乎是自覺著真的恢復了大聖主的身份一般,有著一股獨斷專行的氣勢。”

他心中雖有此感,但想到了楊鳳吟和他是夫妻身份,只好忍下未言。

康無雙當先帶路,大步行出了方丈室。

室外花香淡淡,青松環繞,但卻一片靜寂。不見一個人影。

原來,那康無雙殺了一個僧侶之後,果收了殺一敬百之效,無一人敢再在這跨院之中停留。

康無雙回顧了楊鳳吟和慕容雲笙一眼,低聲說道:“從此刻起,兩位要小心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