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吟道:“天下哪裡有妻子親手殺死丈夫的道理?”

康無雙笑道:“這些事情,雖然是很少有人肯做,但也並非全無人做,你如不肯動手,我自絕也一樣能死。”

楊鳳吟雙目中神光閃動,緩緩說道:“你如一定要死,也該過了花燭之夜,讓我作一個名符其實的寡婦啊!”

牽起康無雙的右手,大步向前行去。

慕容雲笙低聲說道:“爹爹,別要他們遇上危險。”

慕容長青嘆道;“孩子,你一點也不難過嗎?”

慕容雲笙道:“我很痛苦,但孩兒相信能夠振作起來,我還要接管這地下石城。”

慕容長青道:“他們會很安全,我已經封閉了所有的機關。”

慕容雲笙道:“這地下石城中道路交錯,如無指引,只怕他們很難走得出去。慕容長青道:“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們會安全地離開此地。”

慕容雲笙突然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用手抹了一下。道:“爹爹,帶我看看這地下石城吧!”

慕容長青伸手抓住了慕容雲笙,道:“孩子,你很痛苦,是嗎?”

慕容雲笙微微一笑,道:“孩兒自信還能忍得下去。”

慕容長青黯然嘆息一聲,道:“孩子,這就是俠,一個人活在世上,只要被人稱為俠字,那就要付出痛苦的代價。”

慕容雲笙道:“孩兒明白,爹爹不用替我擔心。”

慕容長青道:“孩子,你坐下來。”

慕容雲笙依言坐在地下,慕容長青膝坐在慕容雲笙身後,道:“孩子,運氣調息,我幫你先使氣血平復。”

慕容雲笙道:“孩兒並未受傷。”

慕容長青緩緩說道:“這比受傷還要厲害。”

伸出右手,按在慕容雲笙的背心上,接道:“孩子,運氣和我攻入體內的內力呼應。”

慕容雲笙還未來得及答話,已覺著背心之上,有一般熱流攻入體內,只好運氣迎上那一股攻入體內的熱流。

但覺那攻入體內的熱流,流入四肢百骸,迅袂地遍佈全身。

半個時辰之後,慕容長青才站起身子,舉手拭去臉上的汗水,道:“孩子,現在感覺如何?”

慕容雲笙伸展一下雙臂,道:“現在孩兒覺著心情很平靜。”

慕容長青道:“唉!孩子,這等內心的創傷,比一個人受了內傷,更難平復。”

慕容雲笙緩緩站起來身子,淡然一笑,道:“多謝爹爹!”

慕容長青道:“走!現在我帶你去看看地下石城。”

慕容雲笙道:“爹爹!孩兒想再看看楊姑娘。”

慕容長青道:“好!咱們去看看她。”

慕容雲笙發覺了慕容長青臉上的奇怪笑容,急急接道:“爹爹,孩兒只是要看到她離開地下石城,我就放心了。”

慕容長青道:“我帶你去,咱們隱身在暗處瞧看。”

慕容雲笙道:“那就有勞爹爹帶路。”

慕容長青舉步向前行去。

慕容雲笙心有所思,也未留心到行經之路,迷迷糊糊地跟在慕容長青身後而行。

大約走了一刻工夫,在一道石壁前面停下。

慕容長青伸手在壁上一推,石壁間裂開出一道門來。

門裡面是一條很長的甬道。

慕容長青搬動機關,掩上石門道:“這是地下石城中唯一一條沒有機關埋伏的通路,但出口之處,卻在花樹陣中,如是不解五行變化之術的人,縱然知曉了這條密道,也是毫無用處。”

談話之間,到了一段石級之前。

慕容長青舉步登上石級,接道:“上了這石級,就到了花樹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