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嵐國裡。面朝大海的小店市,節奏遊樂場。一家不大的陶壎店。魚悅在小市場批發來這種價格低廉的泥巴樂器,他在土色陶壎上畫著各種各樣的月光,唱歌的月光,嬉戲的月光,坐在岩石上的月光。

小店鋪的生意還不錯,尤其是魚悅的陶壎店開在小店鎮的最大的遊樂場裡。每日四個亞塔的收入是足足的,在未來的八天裡估計每天能賣到十個亞塔也說不定呢。這裡是最近一年多的時間,魚悅賴以生存的地方。

遊樂場看門的格蘭大爺,牽著他那條叫甜食的肥狗狗在做最後的巡邏,他腰上的那串鑰匙相互撞擊著,發出嘩啦啦地聲音。格蘭大爺停在陶壎店不遠處,看著那個穿著單薄毛衣的年輕人。

年輕人體格消瘦修長,修剪的乾淨利落的短髮在微風中飛舞著,此刻遊樂場的燈光已然逐漸黑暗,黑暗中少年的面板顯得更加蒼白,一副黑邊眼鏡擋住了少年半張面孔,格蘭大爺覺得這個孩子就和夜的精靈一般,他看不清楚少年的眼睛,但是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做派他只能是魚悅,沒有人會在冬日的寒風中坐在欄杆上吹冷風,格蘭大爺大聲招呼到:“魚悅,要關大門了,早點回家,不然你的奶奶該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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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悅睜開眼睛,微微笑了下,從欄杆上蹦下來:“嗯,這就關店子。”

格蘭大爺把甜食栓在旁邊的燈柱上過來幫忙,魚悅的右手據說是不方便,他常年帶著一隻黑色的露指手套,一般那隻手都垂在身旁,並不怎麼使用。

魚悅換下游樂場的桃紅色的工作毛衣,遊樂場對員工的制服有規定,夏天是薄薄的桃紅色襯衣,冬天是桃紅色的毛衣,說實話魚悅不怎麼喜歡這樣的制服,但是討生活嘛,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格蘭大爺和魚悅一起拉下店鋪的卷扎門,兩人說著白天生意上的事兒,要說魚悅總是能招人喜愛,這孩子不愛說話,總是淡淡地笑著,吃了虧也從來不反抗,別人需要幫助了,他總是不做聲的默默幫助別人,要說這節奏遊樂場最有人緣的人,就是人魚掏壎店的魚悅了。

魚悅跟好心的格蘭大爺告別,捎帶的摸了下甜食肥肥的脖子,逗弄了它幾句,格蘭大爺最喜歡別人誇獎他家甜食,每次得了誇獎比他自己得到誇獎還高興呢,他哈哈大笑的拍著魚悅的肩膀,魚悅無奈的笑著搖頭和格蘭大爺告別。

小店市,人口不到十三萬,海灘灣上的旅遊城市,這裡屬於生態保護區,空氣質量異常的好,加上附近有活火山,溫泉也是城市的賣點之一,一個人口不到十三萬的小城市,每年要接待來自世界各地遊客五十萬人次。

魚悅穿著厚厚的黑色暗格子花紋大衣,半張面孔隱藏在手編圍巾下面,他穿行在提前迎接新年到來的人群中,沒有人會注意到他,這個青年並不起眼。魚悅站在街邊的熟食店買一些新年要準備的食材,好運腸是必須的,今天再不準備,明天就沒得買了。他的身邊,一個巨大的廣告牌下,一個不大的燈箱噼裡啪啦閃爍著光,那裡的燈管又壞了吧。

“尋眉心有一顆紅色胎痣者,如見到,請打電話RT355XXX。如線索屬實。酬謝三十萬華塔。吱吱,自從你走失後,母親傷痛欲絕,家人焦急萬分,不管過去發生什麼事情,我們是親人,請速與我們聯絡。”

魚悅沒有去看那燈箱,十二年前這種尋人燈箱就出現在六國的無數角落,許多年前也出現過一陣尋人熱潮,畢竟三十萬的高額獎金,足夠一個人奢侈的生活一輩子了。不過物是人非,時光荏苒,那個叫吱吱的走失的孩子,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十二年了,也許早就死了吧。

魚悅小心地把熟食分類,仔細地分放到幾個食物袋。他耳朵上的電話突然震動了兩下。

“喂,啊,真的嗎?太好了,我馬上過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