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躺在床上,而在她身旁喂藥的儼然便是韓憶梅。吳長天心尖似乎被蜜蜂蜇了

一下。

韓憶梅一身淺藍色的布衣,烏黑的頭髮用一支木簪隨意地挽了個髻,素面朝

天,卻是天生麗質的另一種風情。她黛眉低垂,一縷亙古的憂傷撞擊著吳長天的

胸膛。

吳長天在心裡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殺過無數的人,其中不乏英雄豪傑,也不

乏貪官奸商,但大多都是有權有勢惡貫滿盈的傢伙,何曾有過這樣弱不禁風又如

此孝道的女子。

「女兒啊,有唐先生送的銀兩,足夠咱過幾年好日子了,你就不要再出去外

面做事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現在世道又挺複雜的。」那老女人又咳了兩聲。

「媽,我聽你的。」韓憶梅使勁地點了點頭,「等我做完了這個梅,我就回

來侍候您。」

吳長天手裡扣緊的機括又放開了,叫他殺這樣一個女子,他真的下不了手。

他一縱身爬上窗欞,回到了房中。而此時柳如煙還在酣睡。吳長天鑽入被子

想搖醒她,柳如煙卻翻了個身朝裡又睡著了。吳長天望著窗外的星空,翻來覆去

卻是睡不著。隔了一會,才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

天將五更時,吳長天突然被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驚醒,原來是昨夜投宿的客商

和他的人馬出發了。他們從馬廄中牽出了馬匹,聽聲音好象是販鹽的,要將鹽巴

馱到西藏去,得要起早貪黑地趕路。韓憶梅和客棧的夥計正忙著跟他們結帳。

吳長天一摸身側,柳如煙不知何時走了。

吳長天悄悄爬起,找到了自己的玄鐵劍和箭囊、鏢囊,卻見鏢囊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