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蕙不等他往下再說,便自笑道:“我不相信!皇甫兄此語,多半是違心之論!”

皇甫端急道:“決非違心之論,我這種心意,並曾直告陶敏,她遂對我作了一項要求,及一項承諾!”

司空蕙“哦”了一聲,揚眉問道:“皇甫兄能否把陶敏姑娘對你所作要求,及所作承諾,說來給小弟聽聽?”

皇甫端道:“小弟雖對司空蕙姑娘,情深一往,但陶敏姑娘,卻又對我痴得可憐!她所作要求是在我尚未尋得司空蕙前,隨我結伴江湖,以解岑寂!所作承諾則只要我一與司空蕙相見,她便自行別去,禮佛修行,決不使我發生什麼情天障礙,愛海生波!”

司空慈聽得失聲叫道:“難得,難得,這位姑娘委實太難得了!皇甫兄,你真忍心先拿她略解岑寂,然後便棄如敝履嗎?”

皇甫端搖頭答道:“人非木石,我與陶敏旦夕相隨,歷經患難,怎會對她無情?但這樣一來,卻把我陷入了一種極度彷惶苦惱的情緒以內!”

司空蕙笑道:“我知道皇甫兄的苦惱,你是既忘不了魚,又丟不了熊掌。”

皇甫端赧然垂頭,司空蕙微笑又道:“其實這難題容易解決,皇甫兄乾脆來個魚掌兼得,豈不可以大享齊人之福了嗎?”

皇甫端搖頭說道:“莫兄何必調侃小弟,這是不應該有的奢望!”

司空蕙介面笑道:“說什麼不應該有?我覺得魚掌兼得,並不是什麼大逆不道之事,但卻必須在一種原則以下,方能實現!”

皇甫端揚眉問道:“英兄請扦高論,以開茅塞,這是種什麼原則?”

司空蕙笑道:“極為簡單,就是‘掌能敬魚,魚能容掌’!在合於這種相敬能容的原則下,皇甫兄何妨左擁右抱?但若不合這種原則,早晨魚妒掌,黃昏掌欺魚,便會把皇甫兄鬧得頭昏腦脹,二女之間難為夫了!”

皇甫端聽得連連點頭,苦笑說道:“莫兄高論極是,小弟對陶敏相識較深,知道她必對司空慧敬重,只不知司空慧對陶敏是否能容?”

司空慧微笑說道:“能容!能容!多半能容!”

皇甫端一愕問道:“莫兄,你怎能做如此??論?”

司空蕙秀眉微揚,含笑答道:“皇甫兄莫要忘記我司空蕙表妹的外號,她叫‘慈心玉女’,寬宏恢達,大度能容,只要她對皇甫兄真有愛意,決不會成為世俗所謂的‘妒夫人’呢!”

皇甫端聽得俊臉微紅,赧然不語。

司空蕙又復笑道:“依小弟看法,皇甫兄對一切問題,均不必愁思,要知道司空蕙會不會對你發生真愛?陶敏會不會尊敬司空蕙?以及司空蕙會不會容得陶敏?都不是空言可斷,必須等這三位關係人物,互相見面,建立印象以後,才能……”

皇甫端介面說道:“我也知道這些事兒非彼此見面,無法解決,但因司空慧姑娘,又不知芳蹤何處?天涯海角,渺渺難尋……”

司空蕙笑道:“皇甫兄不必找她,好在‘兩代英雄會’為期不遠,你們三位歡喜冤家,必會在‘岷山’相聚!”

說到此處,路徑越發繁複,耳中並可聞得一種噹噹泉響。

皇甫端道:“莫兄,我們大概業已到‘小琅環迷蹤仙境’了吧?”

司空蕙微笑道:“我們如今所走甬道,便是‘小琅環迷蹤仙境’,再過兩三盞熱茶時分,便可看見一片潭水,那就是我司空蘭表姊法體的藏置之處!”

語音至此微頓,看了皇甫端一眼,含笑又道:“皇甫兄,你不妨猜猜由前洞到達潭水邊緣,約莫有多少遠近?”

皇甫端略一思索,揚眉笑道:“莫兄要我推測盤旋路徑?還是要我推測直接距離?”

司空蕙笑道:“盤旋路徑太以繁複,不必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