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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生微怔,心頭顫了一下,面上卻無多餘表情,拿開寫滿字的紙,重又鋪上一張雪白的宣紙,“跟我有關係嗎?”

年枕月走過來,到了她的身旁,靠著桌案目不轉睛地瞧著她:“你心裡還是有傷心吧。”

“你專門來跟我說這些事兒,也未免太幼稚了些。”語氣波瀾不興,面色更是無動於衷。寤生將羊毫筆鋒沾了墨,提筆而書,並不搭理她。

年枕月顯然不滿意她的這種反應:“其實,兩年前我就知道自己將來會嫁給他。雖說極不情願,可是嫁人這種事由不得我。自從那次在什剎海見過你和他之後,我就再沒有你的音訊。後來我主動接近他,原本是想趁機向他打聽你的訊息……哼,我哥那段時間快高興死了,他又如何知道我心裡那個人是誰?……可是,跟他見面的次數多了,我卻不可避免的被他漸漸吸引……他那樣的人,大概沒有女人能夠抵擋他的魅力吧。可是我的心裡卻又仍有那個人的身影:他是個瀟灑俊美的少年,救了我的命,還、還吻了我……你知道那對我而言是一個多美的夢嗎?然後,我就將從不離身的那塊幾代相傳的玉送給了他……”

寤生筆下一頓,頓時在紙上留下一團墨跡。她驚詫地抬眼,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哈哈哈……”年枕月笑得前仰後合,“你還真不經逗啊!這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哈哈哈……”

寤生扶了扶額,無奈地放下毛筆:“你究竟想做什麼?”

年枕月好容易止住笑:“這你還看不出來嗎?我當然是找茬兒來了,看你不爽想氣氣你。”

寤生暗自嘆了口氣,到幾邊的椅上坐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這麼多年過去,你也沒長大。”

“我就是沒長大,也輪不到你來說我。”年枕月與她隔著一張幾也坐下來,如秋露一般的剪水雙瞳顧盼生輝,流出幾分瀲灩風韻,惹得寤生也不覺多瞧了兩眼。

“你這又是何苦?我說過你不用把我想象成你的情敵,我甘拜下風。你無須浪費工夫來與我置氣。”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表情,好像世上的一切都沒能入你的眼!”年枕月秀眉一豎,“我且問你,這麼多年了,你可有想過我?你可曾做夢夢見過我?”見寤生半晌沒有答覆,她咬咬唇,重重擱下茶碗,氣呼呼地瞪了她一眼,起身走掉了。

寤生看著她的背影怔忡許久,目光落在几上,暗想幸好她今兒沒像從前那樣摔茶碗。

獨自默坐了一會兒,小竹進來問是否傳膳。寤生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西洋座鐘,點點頭。

剛布好菜,胤禛來了,道了一句“好餓”,就自發地在桌邊坐下,彷彿早已習慣一般。只是目光掃過桌上的菜色,頓時蹙了眉,轉頭對一旁侍立的兩個丫頭道:“我是怎麼吩咐過你們的?你們自己瞧瞧,這還有沒有規矩?”

小竹和小筍嚇得慌忙跪下:“回爺的話,是主子吩咐說只上素菜,不用葷腥。”

“你責怪她們做什麼?這屋裡的事兒若不是經了我的命令,她們哪裡敢自作主張?”寤生慢悠悠說了這句,又對著跪下的那兩人道,“把粥膳端來。”

倆丫頭偷偷瞅了胤禛一眼,見他不再說話,這才敢爬起來。

胤禛看著對面的人,蹙著眉:“你從前不是……”

“那是從前。這一兩年裡,我好多習慣都改了。”寤生似笑非笑地瞧著他,“四爺不如去別的地兒吧,我這兒的素菜四爺怕是吃不慣。攪了四爺的好心情,就不好了。”

胤禛面無表情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冬筍嚐了嚐,“你難道不知我就喜歡清淡的嗎?爺頭一回跟這兒用飯,別給爺找不開心。”

寤生淡淡一笑,默然吃粥,也不再理他。

胤禛便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