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誼盡在不言之中!

張飛不記恨自己,欒奕也就沒什麼可牽掛的了。他拱手向帳內眾兄弟及地一揖,依依惜別。

眾將尾隨欒奕出賬,一路目送其登上囚車,不免又是一陣捶胸頓足。

欒奕好言寬慰一陣,稍稍穩定眾兄弟的心情,便催促餘篤快些上路。

“橫豎都是要走,賴在這裡徒增傷感!”欒奕這般對餘篤說。

餘篤會意,大臂一揮踏上回京之路。

“眾位兄弟保重!”欒奕沒有回頭,在囚車裡擺了擺手。

一句問候的話語開啟了一應將領的淚腺,依依垂淚。

囚車使出營寨十數里,遠遠的便可聽到一陣激烈的馬蹄聲。欒奕心裡咯噔一下,還道是張飛想不開,一時衝動調集兵馬來攔截。可尋聲望去,才發現蹄音並非從營寨方向傳來,乃是來自南陽城那邊。

少頃,一支馬隊映入眼簾,為首者不是別人,竟是南陽太守秦頡聞訊趕來。

“子奇先生,子奇先生!”離得老遠秦頡便喊。

欒奕讓餘篤暫止行進,原地等待。

“子奇先生……”來到近前,秦頡翻身下馬,大踏步跑到囚車前。一雙氣得發抖的手死死抓著圍欄木柱,一副恨不得將囚車撕開模樣,“子奇先生,何以至此啊!”

欒奕一臉悵然,將事情的始末告知了秦頡。

“小人當道啊!閹佞張讓真國賊也。”秦頡憤慨難當。

欒奕偷看一樣餘篤,生怕秦頡這句閹佞將其得罪,卻見餘篤回過頭去,擺出一副沒聽見模樣。遂對餘篤心生好感,覺得眼前這個宦官確實與人們口中所說的十常侍大有不同。

秦頡心急火燎地說:“子奇先生放心。頡回去之後,立刻起草奏章,上表子奇先生之功,求陛下莫聽小人讒言,還子奇先生清白!”

“如此,有勞太守大人!奕感激不盡。”欒奕想拱手行禮,卻被枷鎖箍住,無奈的笑了笑。

與秦頡唏噓一陣,囚車隊伍繼續踏上了北行的道路。

欒奕不得不承認掏出的那100兩黃金是十分值得的。趕路途中,餘篤對他照顧有加,押送欒奕的隊伍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就會將欒奕從囚車中放出來,讓他騎馬而行,到了城關未免被人看到上報朝廷才會再把他關回去。路上的伙食也不錯,都是從城中最好館子裡買來的。

說來可笑,欒奕最初還以為餘篤對他這麼好有不軌企圖,是受張讓主使想麻痺他,再暗下殺手。於是,他整日小心謹慎,日日提防,食指從未離開過後腰上的鐵餅。為了避免菜餚淬毒,還將一塊銀錠切成了十多塊,上齊飯菜後先用銀錠試毒,確定安全後才會飲用。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一路遊山玩水似的緩慢行進。直過了虎牢關餘篤都沒有任何動作。欒奕這才心安。

囚車行駛在通往洛陽的官道上,車輪在石路上發出“咕嘟咕嘟”的響聲,刺得人耳朵生疼。

洛陽將至,官道上人來人往,使得欒奕不得不鑽到囚車上去,傻乎乎站在上面,被往來人群觀瞻。欒奕甚至一度覺得現在的自己活像一隻關在籠子裡的猴子。

“快看啊!這是誰?”

“像是個將軍!”

“好俊的少年將軍!”

“也不知道犯什麼事了!”

欒奕索性以手遮面,省得丟人。這時卻聽路人話鋒一轉,“又來一個!”

“那又是誰?”

“我在去歲官兵出征時見過那人,是盧植將軍!”

“啊?盧植將軍不是好官嗎?怎地也會被抓?”

一位路人唏噓道:“咱大漢被抓的好官還少嘛?”

“哎?那,那位少年將軍也是好官?”

“八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