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向壽州朱延壽開出了非常優厚的籌碼,淮西節度使,統領舊部。

朱延壽既沒有回覆,也沒有向楊行密稟告此事。

“田頵、安仁義不過疥癬之疾,朱延壽才是心腹之患,其人向來野心勃勃,如今不過是靜觀江淮之變,待價而沽。”李振向朱溫分析道。

楊行密崛起於微末,而朱延壽是廬州豪族,楊行密為了拉攏朱延壽,還娶了朱延壽妹妹。

不過這種血親顯然沒有平息朱延壽心中的野望。

“所以如果楊行密有個三長兩短,江淮瞬息分崩離析。”朱溫對目前暫時的不順毫不在意。

這幾年,青、徐、兗、鄆在敬翔的治理下,已經成為梁軍牢固的後方。

收上來的錢糧一度超過汴宋曹等腹地。

所以朱溫才能放手攻伐淮南。

而光州的攻破,等於開啟楊行密江淮防線的一角,在這種情況下,朱溫怎會輕易罷手?

“明日,三軍盡起,青壯隨行,擊破淮南軍的史河防線!”

大戰在清冷的早晨爆發。

梁軍以四百多架投石車瘋狂攻擊河道,驅趕青壯搭建數十條浮橋。

淮南軍也以投石機還擊。

不過兩方的實力也體現在投石機的數量上,淮南軍只有兩百多架,而且射程遠遠不如梁軍,在砸死上千青壯後,投石車也被砸毀上百架,李神福不得不把投石機後撤,只攻擊河道。

屍體漂浮在淡紅的河水中,青壯付出巨大傷亡之後,十七條浮橋終於被架起。

重甲兵終於踩在東岸的土地上。

還未等他們站穩腳跟,李承嗣的沙陀騎兵就衝殺而來。

一萬蒼頭軍集結在後方,高舉的長矛彷彿要刺破昏暗的天空。

雙方一如既往的在河道上反覆爭奪。

河水由淡紅色變成深紅,數不盡的屍體漸漸堵塞了河道。

激戰一天,梁軍付出五千青壯,兩千甲兵。

淮南軍也不好受,河水裡同樣漂浮著沙陀人的屍體。

第二天第三天同樣如此,史河彷彿成了磨盤,不斷研磨中原與淮南的血肉。

梁軍有時會突破兩三道防線,但在淮南水軍的夾擊之下,無法站穩,依舊狼狽逃回。

“大王不妨施展反間計。”李振這幾天都在觀察的東岸的動向,對淮南軍表現出來的頑強鬥志佩服無比。

“莫非散播朱延壽與本王之密謀?”

“正是。”

朱溫思索了一陣,“楊行密寬仁雅信,士民心附,他在霍邱,朱延壽便不敢妄動。”

李振笑道:“妄不妄動姑且不論,播下一顆種子,總有發芽生根的時候,再說除了楊行密,其他人心中會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