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錢鏐臉上也是紅光滿面。

寒暄一陣,錢鏐才終於進入正題。

“臣此來是為一人說情。”錢鏐小心翼翼盯著李曄。

李曄心情頗佳,笑道:“錢王但請說來。”

錢鏐拱手道:“長沙郡王馬殷。”

“哦?”李曄眉頭動了動。

沒想到馬殷能請動錢鏐。

不過這也正常,兩人都是郡王,當年也都是割據一方的大藩鎮。

錢鏐素來有長者之風,連朱溫都要給他喊一聲兄長,百濟、高麗等國都尋求他的冊封。

朱溫稱帝都要知會浙東一聲。

剩下的話就不用說了,李曄已經知道馬殷想託錢鏐說什麼。

無非是不想再被軟禁在長安城中,成為金絲雀。

雄鷹終究是雄鷹。

馬殷今年都六十了,雄心依舊不減當年。

不,不是馬殷沒老,而是當年的湖南舊部人心騷動。

這些年天下大定,也就放鬆了對馬殷的軟禁,湖南舊部順路摸上門來請求照拂。

馬殷人不錯,仗義疏財,照顧曾經的部下。

這些事情,皇城司也曾彙報過,盯了一段時間,沒什麼異動,李曄也就沒當一回事。

現在開拓令一下,湖南舊部們也人心騷動起來。

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這些人一身砍人的本事,總不能荒廢了吧?

殿中靜悄悄的。

李曄笑容不減,“錢王心意,朕已知曉,馬王欲再開創基業,朕自然歡迎之至。”

把這夥人弄出去也好。

也讓南洋人嚐嚐大唐武人的厲害。

其實私下裡,李曄對馬殷還是挺佩服的,許州一個木匠,殺出一片天地。

在長安,也與李曄逐漸有了私交,關係也還不錯。

這也是馬殷敢動這個心思的主要原因。

“聖人之心胸,直追我大唐太宗。”錢鏐恭維道。

“錢王替馬王說情,義薄雲天也!”

有了馬殷的參與,李曄的目光便不侷限在呂宋。

也該伸向更遠的地方。

吳哥國即為後世柬埔寨,勃泥國為後世汶萊,都算是華夏的傳統盟友。

屬於華夏文明可以延伸的地區,也可以發展成為盟友。

但爪哇則不然,生性兇殘,四處出擊,攻打勃泥、三佛齊、吳哥。

野心不小,也是海路上最大的威脅。

南洋海寇大多出自爪哇。

爪哇只是一個地域概念,內部分崩離析,各自為政。

並非所有國家都有大唐這麼強大的掌控力。

南洋諸國內部鬆散,百族林立,對地方並無多少約束力。

正好可以讓馬殷插入一腳,成為大唐的前哨站。

也算是各取所需。

而馬殷顯然比世家們強太多。

儘可能的動用民間力量,不損耗大唐國力,是李曄想出的最優解。

這時代無主之地到處都是。

一句話,一道詔令的事,沒必要小氣。

華夏文明的外拓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