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辛四郎就是他的盾,一直守護在他身邊,多次救命。

熊羆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哈哈……”辛四郎雙肩聳動,似乎在狂笑,鬆開抱住頭的雙手,眼中泛起血紅。

“萬歲!”關上唐軍大呼起來。

而廳子都眼神中銳利暗淡下來,甚至帶著一絲駭然。

辛四郎沒有武器,抱起地上一根一半燒焦的木樁,這木樁本來就是充作擂木之用,一人多高,辛四郎兩手抱起,隻身衝入廳子都陣列,木樁一個橫掃,三名敵人被打飛。

放開手腳的辛四郎簡直像虎入羊群一般。

同一時間,薛廣衡與另一側的廳子都激戰正酣。

兩方都是軍中翹楚,廳子都弩機射的準,刀法亦是不差,兩邊刀一磕上,居然是親衛都的刀被斬斷。

就算親衛都的刀砍中敵人,卻在敵人盔甲上連個痕跡都沒留下。

反而是廳子都一刀下去,連破親衛都兩層札甲。

李曄的臉都綠了。

“陛下何不隨末將巡幸東都洛陽?”一名廳子都持刀逼近,眼中寒芒畢現。

此人一直遊離在戰陣之外,等李曄身邊親衛調離後,才走到前陣。

李曄身邊至少有五名親衛,不過心裡依舊覺得不安,但在這樣的場合,天子氣度不能失,“你是何人?”

“廳子都指揮使,杜晏球。”

“三年,三年之後,我不是你對手。”劉知俊氣喘吁吁伸出三根手指頭對高行周晃了晃。

高行周雙手顫抖,長槍已斷成兩截。

一番激戰,兩人各知彼此。

三年時間並不遠,一晃而過。

不過高行周臉上卻全是興奮之色,一個好的對手比知己更難尋,在關中,高行周遇見的最強對手是李繼筠,但其只是以氣力見長,而非武藝,殺他並沒有多少成就感。

反而是面前的劉知俊,武藝、氣力、頭腦,都是人中翹楚。

擊敗他,高行周的武藝將會再上一個臺階。

周圍士卒也在奮力搏殺,沒人打擾到兩人較量。

“小兄弟如此勇武,何不隨我投梁王?將來搏個封妻廕子,勇名流傳?”劉知俊滿眼惺惺相惜之意。

高行周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呸!朱老三黃巢賊爾,本將大唐大好男兒,豈會屈身事賊?”

劉知俊嘆息一聲,連連搖頭,“可惜了,那就休怪我劍下無情!”

言訖,眼中生出寒芒。

對敵人最大的尊重就是全力以赴的殺死他!

高行周扔掉斷槍,拔出腰間橫刀,眼中寒芒四射。

而就在此時,潼關上響起了急促的鳴金聲。

高行周愣了愣,難道潼關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在這個時候?

軍紀已經刻入他的骨子裡。

退軍的軍令已出,不遵軍令者,斬!

劉知俊揶揄笑道:“怎麼,要夾著尾巴逃了嗎?”

高行周眼中迸出火星,就算他要戰,士卒在聽到鳴金聲後,心中的戰意已經消失,軍紀同樣也刻入他們的骨子裡。

“退!”高行周咬牙吼了一聲,盯著劉知俊,緩緩後退。

劉知俊並未追趕,而是看著他從容離去。

兩側梁軍湧上來,接連攻擊高行周部。

高行周並未戀戰,且戰且退。

劉知俊身後營帳中走出一名黃甲將軍,斜披著青色文武袍,眼神中帶著些許怒色。

“末將拜見牛將軍。”說是拜見,劉知俊只是懶散的拱拱手。

牛存節從鼻孔中冷哼一聲,“你本可以留住他。”

劉知俊搖頭,“他不是末將對手,但他要退走末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