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族裡當年收了喬玉彤的好處,由著她悔了謝家的婚嫁到林家的族中長輩,沒一個是喬夫人那一房的。

於是林秀君不急著認親也不用太防備喬夫人。

喬夫人本來每月都會至少來蓮花庵上香一次,除了十一月蓮花庵主動閉門謝客那一個月,這十二月過半了她才來,送上東西又表示歉意:“早想過來添一柱香,只是十一月時我身體不大好,現在好不容易能出門了,就著急惦記來蓮花庵,庵裡的師太們閉門一月,佛法上一定更進一步了。”

幾十年的熟人了,玄清師太見喬夫人的確氣色不大好,雖然施了一層脂粉但細看還是有點灰黑,就關心的詢問:“夫人可是快過年太忙累著了,夫人也是當婆婆當祖母的有福人了,就讓小輩練練手…”

玄清師太知道喬夫人不是那種掌權不肯放手的女人,所以才出言問一句,喬夫人果然不生氣,疲勞的臉上還帶出幾分喜悅:“師太不知道,我大兒媳婦又診出三個月的喜脈了,現在不能累著,去年嫁去江西的姑娘上個月也傳回來喜訊,還有在江南分號的小兒子小兒媳婦今年也會回來過年…”

“那真是三喜臨門,夫人更應該保重自己,不然讓孩子們知道為了他們的喜事反而把夫人給累著了,心裡肯定過意不去。”玄清師太貼心的勸慰。

喬夫人何嘗不知道這個理,只是大兒媳婦有孕本身就夠提心吊膽了,那才五歲的嫡長孫她這做祖母的不看緊了怎麼行?女兒嫁得遠又是頭胎,孃家不但今年的禮物更得重還得再派幾個有經驗的嬤嬤護著,小兒子一家每三年回來一次,絕不能讓孩子以為離得遠父母對他就不關心了。

這喜事一下子來多了,也是很累人的。

喬夫人向來是要強的,習慣對人報喜不報憂,對玄清師太的好心安慰她也只笑笑:“不過就是最近幾個月累一點兒而已,我也找了位老郎中看了,說沒別的事,就是操勞過度陽氣不足,氣血執行不暢面色才不大好看,現在正吃著桂附地黃丸已經身上輕快不少,不過面上沒這麼快就紅潤的…”

女人有幾個甘心自己面容不佳的,尤其是對面還有別的女人做對比,喬夫人認識玄清師太幾十年,知道這位庵主少說也是六十多快七十的真正年齡了,可看上去挺多四十多一點,這難道真是出家人脫離紅塵俗事心靜的緣故?

蓮花庵就在人間還是繁華的城市邊上,更別說往來的全都是紅塵中人,玄清師太一聽喬夫人嘆息面色不好就聯想起另一件俗事,於是試探著問:“別的女人或許會為面容不佳而發愁,但貧尼聽說夫人的孃家喬氏正是以胭脂水粉出名的,而且喬家的胭脂水粉和別人家的不一樣,裡面加了養顏的秘方,夫人近水樓臺還怕弄不到上好的脂粉,內外一起調養?”

“喬家?現在早不是當初的喬家了。”喬夫人說起自己孃家家族卻滿臉不屑。

“這是為何?”玄清師太猜喬夫人不屑的應該正是當權那一支,不可能是喬夫人的父兄子侄。

“師太出家人不用胭脂水粉所以不清楚,我首先只說一個情況,十五年前喬家店鋪的一盒珍珠香粉,是一兩粉一兩黃金還供不應求,現在一盒珍珠粉一兩紋銀還鋪上一堆賣不出去,師太猜猜是什麼原因?”喬夫人先這樣問道。

“這個…貧尼雖然是出家人,但蓮花庵附近還有些庵產需要照顧,對生意上的事多少一知半解,依貧尼看,生意逐漸不好的原因不外兩方面,一是做生意的人出了問題,另一個就是賣的東西不如從前了。”玄清師太說道。

喬夫人一笑:“師太果然世事洞明,我那孃家一族的喬家,祭祖享祖產的是大房、三房、五房、六房的後人,我父兄離得遠,平日不享受族裡的分紅,也不管烏七八糟的事。”

“喬老太爺不靠祖先餘蔭,全憑自己走南闖北創下了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