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去照鏡子,拿著鏡子就不想放,恨不得就這樣盯上鏡子七八天,直到肌膚重獲完美。

這行為是不對的,衛夫人倒不是怕丈夫兒子會提前發現,而是發現了之後他們肯定會和自己一樣,也不去上朝了,也陪著盯上七八天。

那成什麼樣子?她的三個兒子個個有真才實學,前途無量,怎麼能讓他們耗心神七八天之久。

一想到兒子衛夫人就恢復了理智,她乾脆就不在家待著而是去脂粉店找林秀君,讓林秀君隨時注意她傷痕的變化,她心裡也踏實點。

“這麼說這些本事全不是別人教你的?而是你自學的?”衛夫人來找林秀君,也沒忘旁敲側擊瞭解她需要了解的。

“說起來大概就是天意了,我十三歲的時候有一天去本城的白衣庵上香,為我繼母求子,因為下雨在庵裡多待了一會兒,和庵主聊起來才知道原來林家子嗣一向艱難,我祖母,我親孃都是因為誠心敬佛才有的孩子,庵主妙清師太還說我親孃在這庵裡開光了一串佛珠…因為這話我才驚覺,自小我便沒見過孃親什麼珍貴的遺物…”

“回去後我問爹爹,他說是怕觸景傷情全收拾在庫房,不過那些全是給我的,由著我去翻,佛珠沒翻著倒讓我翻到孃親的不少親筆手稿,孃親是寫明留給我並不讓我告訴別人,我悄悄地看就逐漸明白了不少東西…”

林秀君也不是知道了衛夫人的真實身份才推心置腹知無不言的,她是因為被青飛警惕著,青飛不是懷疑十四歲的女孩就能一個人求生不正常嗎?她見一個對她有好感的人便天真單純的講一遍她本事是哪兒來的。

謊話說了三遍便成真的了,何況林秀君說的八成全是真的,只要一傳十十傳百,九成九的人信了她,青飛一個人懷疑又能怎樣?

衛夫人不知道林秀君看著小小年紀心裡算計也不少,只分析林秀君說得有理有據不像平空捏造,衛夫人也是當孃的,當年絕世容貌被毀也曾有尋短見的念頭,可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家裡好親戚不少都不放心託付,最後還是自己活著照顧才安心。

將心比心,林秀君的生母要在臨終前不給孩子留下點防身保命的,那才不合理呢。

不說別的,只說林秀君制胭脂香粉的本事,那定坤膏、這薄荷膏,不是喬家祖傳一個小女孩怎麼會懂得?

當然,林秀君本身也得是聰慧的,不過青飛懷疑人家居心叵測就太過了,衛夫人和林秀君親自接觸了這幾日,發現不光是林秀君本人,就是她身邊的丫環也不是利慾薰心或眼皮子淺的。

衛夫人這些天有意無意露出貴婦人的派頭,或者戴上某件貴重的飾品,結果店裡的這些女孩還是隻為她的容貌著迷,每天殷切的觀察她的臉傷什麼時候能徹底好,這讓她如何警惕反感?

衛夫人每天往外走,家裡人也瞞不過,憋了三天不見她主動解釋,小兒子在吃晚飯時就忍不住開口問了:“娘,您這大熱天每天出去幹什麼?要有什麼想買的把人叫進家裡不就行了?”

“你媳婦沒告訴你原因?”一聽這個買字衛夫人就明白小兒媳婦沒保密,不過她可不是見不得晚輩夫妻恩愛的惡毒婆婆。

傅氏臉一紅,低頭連筷子也不敢拿了,心裡腹誹自己丈夫,就你嘴快,她就不信大嫂二嫂守口如瓶的,偏你先開口!

“聽說孃親去了一家脂粉店?”郭三少爺在家向來有什麼就直說。

“是脂粉店,孃親在琢磨脂粉呢,比如你們都說氣味清涼的薄荷膏,就是那家店製造的,店老闆才十五歲,一個女孩子身世堪憐…”衛夫人藉機講了林秀君的身世。

郭家人還以為薄荷膏只是普通的護膚香膏,注意力全在林秀君的故事上,聽完了男的譴責喬玉彤和丁霜霜的惡毒,女的不屑林老爺和謝知府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