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本身就什麼也沒有,更不要說現在。

“喂?我是晴。”算是禮貌上的語句。

“……”對面是一片寂靜。

“藤本學長?藤本君?”直覺讓我有些不安,我算是試探性地叫著,但依舊,沒有任何。

“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就先掛了。”也許若是從前的我定會刨根問底,但現在無論怎樣,都與我無關了,即使是有關,又能如何呢?

“那個世界……還真是悲哀。”就在我要結束通話電話時,低沉的嗓音從聽筒傳來,隱著一絲絲涼氣。

什……什麼……

在微微愣了幾秒之後,我騰地一下坐起,“你說什麼?”我質問著。

開什麼玩笑,這種事……

然,留給我的,只是顯得格外淒涼的滴滴聲。

那根線,斷掉了。

3、鞋跟以下

如果說站在未來以謂曾經是我的過去,那麼,站在曾經以觀無法預測的事實,算作現在?抑或……是算作過去的未來。

直覺告訴我有些事情非同小可,我必須儘快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比如說……某人口中的“那個世界”。

我以探親為由在週末回到了東京,打算面對面的詢問。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的可笑,明明已經決定了要遠離這個地方,卻又一次次的出現在這裡,且都是自願的。也許人的本體就是一種矛盾,永無止境,也只會越陷越深。也不得不承認,當一個人有了目標時,就可以暫時性地尋找到存在的意義——比如說我。早已消失已久的幹勁像是在一夜之間出來的一樣。

現在,時間是正午。在淺草街角的一家咖啡店中,我和比我大一屆的學長——藤本勝——面對面坐著。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在我還未開口時,他便先說了句話。

栗色的發端反射著從窗戶傾瀉而下的刺眼陽光,依舊柔和,但現在也同樣,隱約之中有些微妙的變化。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起初我認為那是真實的,可是一覺醒來,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我攪動飲料的手顫抖了一下,他究竟想要說什麼?

“在那裡我害過人、也殺過人,夢到過未來、執首於過去,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時候,卻發現只是一晃而過的夢。”

明明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時刻,卻讓人感到黯然。

對於他,我設想了無數的可能性,卻都在此時沒有了意義。我想我大概能夠了解……不、是一定。

“Giotto那傢伙直到最後還是那樣的堅持,沒轍……”面前的他聳了聳肩膀,倒像是輕鬆地抱怨著。

隔著厚厚的玻璃,窗外的一切風景像以前那樣理所當然。什麼都聽不見、什麼也……模糊不清。

良久的安靜,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咖啡廳中那悠揚的背景音樂,惡俗的藍調,卻讓人無法拒絕。

“你我是同命中人,‘前輩’。”我不清楚我該說些什麼,這事實對我來說來得太過突然,同時,又太過於莫名。

“我曾夢到過你,十代。”溫柔的聲線沒有任何的改變,和從前一樣是那種足以融化人的溫度。

我徹底的不知所措了,習慣性地用雙手摸了一下齊耳的短髮,望著桌子上的飲料沉默。

“即使是這樣又能如何,一切都回不到從前,而生命也只能擁有一次,再一次的價值也只是多餘……兩次的生命,身為人類是無法承受的。”最終還是受不了這種氣氛,我開始忿忿起來。

“也許會有例外的,比如說反噬。”

“反噬???”這種事情,簡直就像是電子遊戲中的模組一樣……有些荒謬,讓人信任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