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將霍賢上下一打量,說道:“你是誰。”

霍賢簡單道:“姓霍。”

那人眼神閃爍,擦擦臉說:“進來。”

直到走進深處,鄭硯才發覺這座房屋的深藏不露,是內有乾坤。

地底下是一座巨大的地下歡樂場,順著樓梯往裡看去,之間四周牆壁金碧輝煌,就俊男靚女端著餐盤靈活的在人群中游動。每張桌上都有一位*的脫衣女郎,扭腰擺臀,風|騷綽約。

然而很少有人注意到女郎的曼妙身姿,這座地下場子面積極大,分作好幾個板塊。有人賭博,有人吸毒,最內部還有拳擊賽場,以及人獸搏鬥,將飢餓的野獸和人塞進一個籠子。這根本就是一場輸贏已定的對戰,野獸輕易將人撲倒,咬斷脖子,將頭丟在一邊,撕扯起那人的四肢。

觀眾情緒激昂,嗷嗷的拍桌怒吼。

鄭硯瞳孔緊縮,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光明正大的非|法|交|易。

那男人雖然一瘸一拐,但是腳速飛快。

鄭硯仍在往後觀望,看到他臉色灰白,霍賢手掌遮住他的眼睛,推到自己身體前面,擋住後面的血腥一幕。

“這……太殘忍了,那是一個人啊……”鄭硯喃喃道。

前邊的老頭耳朵非常靈敏,回頭看他一眼,竟然出聲解釋道:“大驚小怪!他不願意我還能強迫他不成,那是他的福分。”

“福分?”

“嗯。”顯然霍賢曾經也問過這個問題,沉默片刻,說道:“很多人報名,因為家庭貧困,選中的人可以得到非常豐厚的報酬。”

後半段話霍賢沒有說出口,但鄭硯從話裡明白,犧牲一人,全家得益。

世上竟然還有這種荒謬的事情?

正當此時,走至走廊盡頭,兩個皮衣保鏢拉開厚重的木門。三人進去,大門立刻緊緊合上,方才嘈雜喧鬧的噪音,悉數隔在門外。

這間房面積不大,裝修也不講究,北牆上掛著山水圖,氣勢非常遼遠壯闊,大氣磅礴。旁邊又掛著一張耶穌受難的圖畫,下面則是一尊財神爺。洋不洋,中不中,可見主人的審美觀非常可怕。

但桌子看不出什麼材質,卻一看就知是好木,還有桌上擺放的陶瓷,應當都是真品。

老頭放下拐,在椅子上坐下,示意他們二人也就座。

老頭沒開口,霍賢也在沉默,鄭硯莫名其妙在他們之間反覆打量,十多分鐘,老頭眼皮抬起,居然淚光閃爍,哽咽道:“教官,他過得……還好嗎?”

“他死了。”霍賢立刻說。

“什麼?!”老頭登然色變,失聲道。

霍賢沒有絲毫表情,對他過激的反應全然沒有覺得奇怪,寬慰道:“人終有一死,節哀。”

老頭毫無反應,一瞬間像是變成雕塑,一動不動,臉上爬滿淚痕。即便他一聲未出,但那種悲慟還是在四周蔓延開來,似乎空氣都染上悲哀的氣息,是真正的大悲無聲。

霍賢一點同情心沒有,站起來道:“貨在哪裡。”

老頭沒有發聲。

霍賢說:“我們自己去拿了。”

然後示意鄭硯跟上,兩人將要開啟房門,老頭沙啞蒼老的聲音,緩緩傳遞過來,“教官的,木牌,可不可以,留給我。”

霍賢愣了愣,猶豫片刻,摸出木牌,轉身走回去,放在桌上,旋即轉身走回來。

“謝謝。”老頭微聲說,雙手顫抖的捧起木牌。

霍賢神色憐憫,隨後開門讓鄭硯先出去,在房門閉合的一剎那,裡面清晰的傳出壓抑的、悲哀到極致的哭聲。

那兩名保鏢看他們兩人獨自出來,跟隨老頭多年,已經猜測出事情的進展,兩人留下一個,另一個默然在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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