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頁)
章節報錯
宋荔裳受惡土地之累
宋荔裳為山東臬使,族子某,素不肖,與總兵於七飲博為奸。於七者,前明末年山東土寇降本朝者也,雖為總戎,怙惡不悛。人以族子事告公,公怒曰:“如此必為家門之禍!俟其歸,當縛至祠堂杖殺之。”某聞之,逃至德州。,夜宿土地廟中,夢土地神謂曰:“汝毋怖,大富貴至矣!現在於七謀反,汝可速往京師,赴提督處出首。”且曰:“某地中埋有百金,可取為路費。”族子掘地,果得金,大喜,以怨其叔故,遂赴提督處,並誣其叔與於七通謀,以故荔裳被逮入獄。未十日,於七果反,族子以首報之功受賞,荔裳牽累入獄,旋亦昭雪。
陸夫人
某方伯夫人陸氏,尚書裘文達公之乾女也。文達公薨後,夫人病,夢有大轎在屋瓦上行來,前立青衣者呼曰:“裘大人命來相請。”夫人登轎,冉冉在雲中行。
至一大廟,正殿巍峨,旁有小屋甚潔,文達公科頭,衣繭紬袍,二童侍,几上卷案甚多,謂夫人曰:“知汝病之所由來耶!此前生孽也,”夫人跽而請曰:“幹爺有力能為女兒解免否?”文達公曰:“此處西廂房有一婦人,現臥床上,汝往扶之。能扶起,則病可治,否則,我亦不能救汝。”命小童引夫人往西廂房,果有描金床施大紅綾帳,被褥甚華,中臥赤身女屍,兩目瞪視,無一言。夫人扶之,手力盡矣,卒不起。
歸告文達公,公曰:“汝孽難消,可還家託張天師打醮以解禳之。但天師近日心粗,祿亦將盡,某月日替蘇州顧懋德家作齋文,錯字甚多,上帝頗怒,奈何!”夫人驚醒,適天師在京,遂以此言告之。天師檢顧家齋表,稿中果有誤字,法官所寫也,心為驚悸。
未幾,夫人亡,天師亦亡。天師名存義。顧懋德者,辛未進士,官禮部郎中。
牛頭大王
溧陽村民莊光裕,夢一怪,頭上生角,敲門而進,謂曰:“我牛頭大王也,上帝命血食此方。汝塑像祀我,必有福應。”莊醒,告知村民。村方病疫,皆曰:“寧可信其有。”糾錢數十千,起三間草屋,塑牛頭而人身者坐焉。嗣後疫病盡痊,求子者頗效,香火大盛。如是數年。
村民周蠻子兒出痘,到廟,先具牲牢祀神,再擲卦,大吉。周喜,許演戲為謝。未數日,兒竟死。周怒曰:“我靠兒子耕田養我,兒死不如我死。”率其妻持鋤鈀撞牛頭,碎其身,毀其廟。合村大驚,以為必有奇禍。自此寂然,牛頭神亦不知何往。
水定庵牡丹
江寧二尹汪公易堂,訪友古北口,路憩水定庵。庵中牡丹盛開,花大如鬥。汪近前賞玩。庵僧戒:“勿折花,花有妖,能為禍。”汪素剛,笑曰:“我本不折花,既雲有妖,當折而試之。”以手摘之,花左右旋轉,堅如牛筋,竟不能斷。取所佩刀截之,花未斷而拇指傷,血涔涔下。汪慚且怒,以袍袖裹血,忍痛不言,乃左手捽花頭,而右手以刀截其根,竟斷一枝。歸畜瓶中,誇於人曰:“我今日獲花妖矣。”將購藥醫手創,細視之,並無刀痕,袍袖上亦無血跡。
烏臺
粵東肇慶府,即古端州,包孝肅舊治也。大堂暖閣後有黑井,覆以鐵板,為出入所必經,相傳包公納妖於井。俗有“包收盧放馬成湖”之謠,謂太守遇盧姓則妖出,遇馬姓則井溢也。然千百年來,亦從無此二姓為守者。署東有高樓,號曰“烏臺”,俗謂包公聽斷妖鬼皆坐此臺。四面磚石封固,啟則為祟。凡太守履任,必祀以少牢,無敢啟視者。
前任安守有管廚人某,酒醉登樓巔,揭瓦窺之,見臺中有三土堆,品字排列,如小墳狀,中間小樹一株,枝青葉綠,此外一無他物。方瞪視間,有黑氣衝起,廚人自樓巔滾跌於地,顫汗交作,僅能言所見。至夕,狂叫而死。越日,安公暴染瘋狂,鞭撲其妻,竟至身死;又手刃其愛妾,以此落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