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頁)
章節報錯
床下走出一白髮翁,跪而言曰:“乞致意陳先生,還我髑髏,使我全屍。”孫大駭,急起,以燈照床下,則骷髏一具存焉,方知陳驅役鬼物,皆向敗棺中取其天靈蓋來施符用咒故也。孫初勸之,陳猶隱諱;取床下骨示之,陳乃無言,即送還原處。未幾,陳為群鬼所擊,遍身青腫死。
錫錁一錠陰間準三分用
杭州龔薇垣生員,原任甘泉令龔明水之從子也。病中夢遊陰府,街巷店鋪,與陽間無異,惟黃沙迷漫,不見日月。見店鋪中有司櫃者,故所識也,趨往問路。司櫃者笑曰:“此間無路。汝至此,尚欲何往?”再問不答。薇垣不得已,彷徨道中。
有乘四轎呵殿而來者,近視之,己之嶽翁某也,趨而問焉。翁慘然曰:“此非人間,汝何至此?”薇垣方知其身已死,因自述病中原委,並問其父母壽算。嶽翁曰:“此事非我所司,汝叔父明水先生現在王府教書,汝可往問。但王府尊嚴,侍衛甚眾,非重用門包不能通報。”薇垣問:“門包何物?”曰:“亦不過陽世通用之錫錁耳。凡陽世燒錫錁一錠,陰間準作三分用。或有破損溼爛者,僅準一二分用。”薇垣聞言,急走往王府,忘其身未帶錫錁。
至一宮門,侍衛者如麻,見薇垣,果伸手索賄,而薇垣無以應也,但口稱“家叔明水在此教書,煩為通報”。侍衛者怒,罵曰:“一老腐頭巾在府,已甚可厭,怎禁得又添一小腐頭巾來!”揮杖擊之,一驚而醒,家人已環泣於旁。後數月,薇垣忽無故縊死。
雞卵擔糞
杭州清泰門外有觀音堂徐姓者,其妻為五通神所據,每朔望,至其家飲啖,有事必預為通知。妻故窮苦,佐其夫糞田。神憐之,代為擔糞。以兩空殼雞卵為桶,盛糞石許,細竹管挑之,較多於木桶盛者。而所灌田尤肥。
狐丹
常州武進縣有呂姓者,婦為狐所憑。化作美男子,戴唐巾,為人言休咎,有驗有不驗。來問卜者,狐或外出,則命書一箋焚之,存其灰於壇中。狐來,口吐物,紅色,如小鏡然,大不過寸許,持向壇中照灰,便能朗誦所焚之語,絲毫無誤。照畢,仍吞入腹中。或曰:此狐丹也。狐有批答,輒令婦口授之,慮其遺忘,則以手掐婦手指之中節,便能記憶。雖長篇韻語,俱能成誦,過此則依然不識字也。
有某秀才,為婦中表親,欲與狐唱酬,囑轉致狐。狐曰:“有一對,秀才能屬對,即與酬答可也:『紅白桃花映紙窗,花無二色。』”婦以告,秀才不能對,慚而退。此狐至今猶存其家,錢竹初明府為予言。
處州溺婦奇獄
處州鄉民陳瑞送妻還其母家,路過半塘橋,婦溲於廁,久而不返。陳往尋不得,望前村攢屋中紅裙外露,急往視之,果其妻裙也。似被人曳入棺中,露半幅於外。心疑殭屍作祟,將斧出之以救其妻。訪問棺主,有張某雲:“此我家姑母棺也。姑母死時,年三十餘,其子又亡,無力營葬,久攢於此。”陳請開棺,初不許,陳哀求至再,始許之。劈開,則一白鬚男子,手持某妻之裙,而不見其妻之身。於是,陳以失生妻控官,張以失死姑控官,官不能斷,至今懸為疑獄。
道家有全骨法
杭州龍井初開時,商人葉姓者司其事。有倪某者,為葉擇開工日期。後十年,葉身故,倪忽暴病,有群鬼附其身,語音不一,曰:“還我骨!還我骨!”聲啾啾然,楚、越、吳、魯音皆雜有也,最後有自稱陳朝傅將軍者曰:“我助蕭摩訶南征北討,葬此千年,汝何得與葉某擅傷我骨?”家人環求曰:“此官府所命,主人力不能抗,將軍何不相諒耶?”將軍曰:“此雖公事不可違,然汝與葉某理宜將掘骨暴棺事告知官府。官府不從,便與汝無罪。今汝等並不告官,而擅將我等數十人骨混行拋擲,以致男裝女頭,老接少腳,至今叢殘缺散,鬼如何安?”家人請用佛法解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