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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四周,沉寂了一陣,那蒼老低沉的聲音又響道:“娃娃,你說說看,為何會自‘陰陽崖’頂墜下?”
江青答應一聲,便躺在古松之上,將墜崖的經過,詳細的斂述了一遍。
。那低沉的聲音嘆道:“娃娃,你真是命大,須知這‘陰陽崖’高達一百二十丈,崖底盡是尖銳岩石,與無底泥沼,便是老夫下去,也不敢說有把握生還。那什麼狼山雙友,此刻恐怕連屍骨也找不到了。”
那未現身的老人,似乎在考慮著一件重大之事似的,一時又沉寂了下來。
寒風呼嘯中,江青存身的那株老松,又在輕輕搖曳,因而使得他不得不拼出全力,緊緊把著兩根樹枝,以免失手墜落下去。
忽然,那蒼老的口音又響道:“娃娃,我早年便已立誓,今生永遠不再與任何生人見面,但……我卻好象與你特別有緣,雖然我看不到你,我卻知道你是一個含蘊豐富感情,卻又視死如歸的青年。”
稍停了一會,那聲音又說道:“也罷,老夫六十年來,未與生人說過話,今番為了你這孩子,便破例一次吧!”
江青正待回答,只聽見“活”的一聲輕響,暗中黑影一閃,一條烏黑細紉的繩索,已將江青的身上捆了個結實。
他一聲驚呼尚未及出口,但覺身體一緊,人已凌空而起,他暗一咬牙,默不出聲。江青身體,此刻忽又如殞石般往下墜落,但才沉下丈許,那奇長的烏繩索,竟出奇的自中間一彎,江青只覺得一股絕大的綿綿功力翻卷處,自己身軀,已“呼”的一聲被帶落至一個黑黝黝的山洞之內。
他身軀著地時,那人卻極有分寸,毫未使他身上創傷受到痛苦。
江青在地下略略喘息了一刻,一打量這山洞的形勢,不由暗暗驚愕不止。
原來這山洞凹入之處,正是這如削絕壁的中間,不上不下,便是飛鳥也難得進來。
他吃驚之下,雙目已緩緩轉向洞內瞧去。這一瞧,更將他嚇得幾乎跳了起來。
只見這古洞之內,毫無裝飾,僅在洞壁深處,一座石磴之上,盤坐著一位全身枯黑幹扁的怪人。
這怪人一頭雪白的長髮,長長的披到腳跟,面目卻被那雜亂如草叢似的長眉濃髯遮住了大半。
只見他混身赤裸,僅在下身圍了一塊破布,這怪人雖然膚色漆黑,兩隻手卻瑩白如玉。
他右手小指上,扣了一隻烏黑色的小環,那條捆住自己的繩索,便連在那雙小環之上。
江青心中暗自驚道:“莫非適才我偌大的身體,被他凌空以內力拖入洞內,怪人就便全憑著他那隻小指頭麼!”
他正在呆楞的想著,那怪人已沉聲道:“娃娃,你是否便叫江青?”江青應了一聲,是。
那怪人又道:“你師父是誰?屬於那一派?”
江青艱苦的向前移了五步,啞聲道:“家師怒江派第七代掌門人,人稱九天神龍華明軒便是。”
那怪人仰首沉思了一刻,又搖頭道:“我不認識他,怒江派有個小娃娃我倒記得,他叫什麼……雙筆飛梭商南屏……”
江青悚然震驚道:“那是晚輩師祖……敝派第六代掌門人。”
同時心中暗忖道:“這怪人不知有多大年紀,竟喊自己師祖為娃娃?”
怪客落寞的一笑,當然,這微笑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因為他的髯須太濃密了。
他又道:“老夫今年恰滿一百二十歲。娃娃,你大概還不足二十吧?唉,指屈算來,已有一甲子未與世人晤談了。”
江青凝目仔細的望著怪老人,驀地,他全身震了一下,只見這老人雙目翻白,茫然的注視著洞頂,原來,他雙眼已經全瞎了!
怪老人彷佛能看清江青的一舉一動,他深沉的說道:“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