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兒言不發地將黑扁帽摘下放在手裡把弄,仍然繼續保持沉默。寇鋒對阿泰兒的舉動輕輕一瞥之後,開口說道:&ldo;只要稍加思考的話,就可知這是需求與供給完全一致的結果。&rdo;

&ldo;需求與供給……?&rdo;

&ldo;沒錯,凌雲公爵的權力基礎在於民眾,早就已經不需要藉助皇帝的權威。而另外一方,夏德伯爵可說是沒有任何實質的依靠,為了要把握流亡政權的主導權,只能利用有名無實的皇帝來增加自己的號召力。&rdo;

&ldo;梅蘭茨您的見解我明白了,但是我想要請教的是閣下您本身將如何選擇?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呢?&rdo;

&ldo;姆萊少將……&rdo;

阿泰兒終於開口了。他並不希望讓梅蘭茨坐在被告的位子上。對於姆萊的一絲不苟性格與思想的緻密,年輕的司令官固然是給予高度的評價,但是這些特質因時間與地點之不同,也有可能成為傷人的毒針。

&ldo;我想身在組織當中的人,如果一切都能按自己本身的意志來安排的話,想必是件美事吧!以我自己來說,我有一堆像山那麼高的話想要對政府的那些首腦們申訴,而我最為生氣的莫過於他們總是將自己任意決定的事情,強行地要我們底下的人接受。&rdo;

卡麥倫、寇鋒、菲列特利加一起點了點頭,因為姑且不論阿泰兒的論調如何,他們大概都已把握到了他的意思。

梅蘭茨並不是依照一定的程式,在徵得他本人的同意下才被正式要求參加流亡政權的,而是同盟政府和流亡政權之間秘密協議下的強制犧牲品。

所以在這樣的一個時間點上,對他要求最終的答覆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姆萊輕輕地低著頭退出會議室,或許是他本身也明白了這一點的緣故吧!

因擔心未來的事態發展,在未獲得任何結果的情況下會議呈現膠著化,阿泰兒於是命令大家暫時休息一下。

不過寇鋒用不甚高尚的笑臉對著司令官說:&ldo;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如果想說的話像山那麼高的話,那不妨下定決心說出來看看。即使政府那些首腦們的耳朵就像是驢耳朵,那麼大罵一通之後,心情也舒服一些啊。&rdo;

&ldo;在公開的場合上,現役軍人是不允許批評政府的,沒錯吧!&rdo;

&ldo;我認為伯尼斯的傻瓜們,是應該要被好好地批評一下了。&rdo;

&ldo;想的方面是自由的,但是說的方面就不見得是自由的了。&rdo;

&ldo;說的也是,言論自由的領域是比思想自由要來得狹窄得多。自由行星同盟所謂的自由和平等,到底是有何憑籍呢?&rdo;

這正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阿泰兒在內嚴肅的想著,但是並沒有說出口,只是聳了聳肩膀。

要塞防禦指揮官見狀於是輕輕地眯著眼睛說道:&ldo;自由的國度嗎?我十六歲的時候就被選為國王的貼身侍衛,如今已經過了二十八年,兩年前我逃到同盟,不過那好比針戳一般刺骨的寒風,以及將亡命者當作乞丐一般對待的入境管理官員所露出的鄙夷眼神。大概到死都不會忘記吧!&rdo;

寇鋒會將自己的過去說給別人聽,實在是屬於一種稀奇的事咧,阿泰兒的黑眼睛因此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不過,寇鋒並沒有意思再繼續擴大關於自己的話題。他撫摸著自己那有點削尖的下巴,用一種像是要將記憶撇開的語調說道:&ldo;也就是說,我是曾經一度喪失祖國的人。如果由一度轉為二度的話,那也沒什麼好驚訝或嘆息的。&rdo;

在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