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能給予的這男人的溫柔。

顏秋瞳愣了愣,接過小女人遞過來的酒瓶,坐下,同樣喝了一口,失笑:&ldo;連澄,你真的是,暴殄天物。&rdo;

誰家的葡萄酒像喝啤酒一樣,直接拿著瓶子上的?

&ldo;那年的顏氏正處於要上市的重要階段。&rdo;顏秋瞳又喝了一口酒,語氣淡淡,&ldo;我覬覦金三角那一塊的市場已經很久了,如果吞下去,顏氏上市完全任何風險,但是如果吞不下去,顏氏的積累就要有風險,我決定試一試。&rdo;

連澄略微想了想,就是詫異地看向顏秋瞳,七年前的話,金三角那裡還是蠻荒得很,確實是好地方,但也是極為難啃的骨頭。

&ldo;他勸我再等等。&rdo;顏秋瞳笑了笑,&ldo;我覺得,做什麼事情都會有風險,總可以試一試,我背著他們就帶著幾個人自己過去了,但是沒想到,本來談好的條約,到了那裡,竟然遇到了那個勢力的大翻盤,原來的老大被人幹掉了,我遇到了黑吃黑……他去了,帶了我出來,但是他在出來的路上,為我擋了一槍……&rdo;

連澄在顏秋瞳話落的瞬間,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男人。

在家裡的顏秋瞳,一向都是家居服,脫下定製西裝的男人,散了白日裡在公司的凌厲,白色的針織v領,卡其色的休閒褲,赤著腳盤腿坐在地板上,微長的黑髮還有些濕潤,散落在男人飽滿精緻的額頭前。

男人單手拿著酒瓶,清俊的臉微微上揚,似乎在看窗外的星空,可又著實沒有幾點聚焦,哪裡還有而立之年的模樣,連澄完全可以確定,這樣的顏秋瞳,在別人眼裡,也不過是大學剛剛畢業的模樣。

也正是這樣的顏秋瞳,側臉流暢的線不自覺流露出絲絲壓抑而又哀痛的情緒,猛然間刺痛了連澄心底。

連澄的過去的日子裡,說過無數句話,有過嘲諷,有過凜然,有過漫不經心,有過違心,但唯獨沒有的,就是安慰。

她在之前的日子裡需要安慰什麼呢?

可是當下,連澄卻又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應該說些什麼。

&ldo;我……應該做些什麼?&rdo;連澄咬了咬唇角。

身旁的小女人在他話落後一直都是沉默的,顏秋瞳並不意外,這是專屬於連澄的尊重,但著實沒想到連澄真的會開口說話,愣了愣,忽而,笑了,偏頭看向連澄:&ldo;連澄,你真……算了……&rdo;

顏秋瞳看著面前的姑娘,小臉兒上是因為很少遇到當下情況的不自然,心間的陰霾不自覺的有了消散的跡象,舌尖的字句轉了幾轉,都覺得著實不太適合連澄,索性嘆了口氣。

連澄這個女人,一向都是不追問,不好奇的,在無關自己的時候絕不說話,這是顏秋瞳認識連澄這麼久後早就清楚的。

在他當時提起李老夫婦的兒子時,顏秋瞳察覺到這小女人的糾結了,糾結要不要聽,可終究她拿了酒,聽他講,那一瞬間的時候,顏秋瞳的陰鬱就不復往年的濃重。

當他說完很多,小女人會這樣糾結的問他她該做些什麼的時候,顏秋瞳知道,這是她的安撫。

連澄的不追問讓顏秋瞳舒服,而她的安撫宛若一顆鎮痛劑,就真的那樣,陰鬱動搖。

顏秋瞳定定地看著連澄許久,看到連澄欲要收回那句話的時候,開了口,聲音微啞:&ldo;連澄,讓我抱抱吧。&rdo;

這是一個示弱的請求,面前的男人在向她示弱,連澄對於自己的認知,愣了愣,可動作卻沒有絲毫的猶豫,放下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