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秋瞳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抬了抬下巴,開口:&ldo;弄醒他,讓他發揮一下餘熱吧。&rdo;

蔣珦抽了抽嘴角,蹲下,按了不知道男人身上的哪一個地方,昏過去的男人就醒了。

&ldo;說說吧?&rdo;顏秋瞳站著,嘴角微勾,眉宇間的風華燦燦,明明是笑著,卻讓男人察覺到了刺骨的陰冷。

男人怯懦著,更是因為身上的痛意壓制了他的神經,鮮血的流逝,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顏秋瞳耐性卻是好的,看了眼試圖昏死過去的男人,幽幽開了口:&ldo;那個人把你送給我,必定是想要讓你告訴我些什麼,你若是不想主動說,那我不介意,讓你再經歷一遍你經歷過的事情,反正,她想傳達的,我已經差不多知道了。&rdo;

男人瞳孔瞬間微微緊縮,遲疑了片刻,更是屈服於男人話裡的凜冽。

他已經不求生了,只求能夠痛快的死,不再受折磨。

顏秋瞳自然看出了男人的軟化,勾了勾唇角,垂了眼,輕聲開口:&ldo;你是那晚走進木家的人?&rdo;

疑問的語氣,確是肯定的語句。

男人遲疑了片刻,艱難的點頭。

&ldo;但你們走進木家的這些人與連澄沒有關係?&rdo;顏秋瞳再次開口。

男人猶豫了下,搖頭。

蔣珦大驚失色,下意識地看向顏秋瞳,但見顏秋瞳並沒有半分的不悅,只是語氣沉了沉:&ldo;臨死了,又何必不給她一個清白?&rdo;

男人掙扎著,氣音開口:&ldo;我……我們……就是連澄的人……&rdo;

&ldo;嗯。&rdo;顏秋瞳並不意外,伸手一個迅速,按壓在了男人身上最為致命的傷口,語氣輕柔,&ldo;我知道你們是她的人,但,準確的說,你們,只能算是掛著她名字的人,實則,那晚讓你們動手的,是連國強。對嗎?&rdo;

男人的瞳孔緊縮的厲害,他明明什麼都沒有說,明明緊緊咬死了連澄的,想要在這個年輕男人面前,抹煞連澄‐‐他是連澄屈打成招,送來的作為偽證的證據。

但是,這個年輕男人,卻彷彿就像是看見了當時他們被逼著交代出一切的那一幕般,說出了他所用力隱瞞的事實。

怎麼會這個樣子?

顏秋瞳眯了眯眼,起了身,男人的反應已經完全可以告訴他了答案,是了,他剛剛說出的才是那晚的真相。

這些人雖然是受連國強的指使,但卻是連澄手下的人,難怪他查了兩次,都指向是小女人動的手。

顏秋瞳一直都清楚連澄是有自己勢力的,苦心經營的,一次次遊走在艱難的邊緣,卻發現自己手下出了叛徒,小女人會有什麼反應?

顏秋瞳不敢去想。

那些極有可能是小女人抱著所有的希望建起來的根本,卻還是出了差錯,她可還好?

顏秋瞳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懊悔自己的舉動的了,他怎麼當時就沒有多問她兩句呢?

他怎麼就沒有讓她去解釋兩句呢?

顏秋瞳現在很想去抱一抱那個單薄的女孩子,估計,那姑娘從醫院出來後,就去辦這件事了。

顏秋瞳明白,這是連澄給他的一個交代,一個解釋,一個反擊,更是清清楚楚的要求他,要還給她一份清白。

第228章 蔣珦的擔憂

顏秋瞳索性自己開車到了連澄落腳的公寓附近,猶豫了太久,也終究沒有上去。

上去即使看見了小女人,他又說什麼呢?他又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