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著我受這些牽連,也當真不容易啊。”說著,文秀長嘆一聲,頻頻搖頭。

劉飛眼珠一轉,輕聲建議道:“不然讓段班主帶著文夫人和小寶先趕去段家莊如何?等咱們洛陽的事情了結了,再去同他們匯合。”

文秀眼前一亮,在劉飛的肩頭重重一拍,如釋重負地言道:“如此甚好!”疼得劉飛嘴眼歪斜,皺眉怒視著文秀。文秀尷尬地掃了一眼其他人,見大家都是偷笑不語,調皮地一吐舌頭,上來幫著劉飛按摩著肩頭,又言道:“只是段班主一個人要照顧玉嬌姐和小寶兩個人,太過操勞了,不如請魏大哥他們也出一個人幫忙護送一下吧。”

劉飛眯著眼睛,假裝一臉冷酷地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魏謙三人商議了一下,李皓軒上前言道:“我們三人之中,三弟力大過人,但脾氣急躁;我嘛,輕功雖好,但武藝不精;也只有大哥,為人謹慎,武功最好,可託重任。”

文秀點頭言道:“好,那就煩勞魏大哥幫忙護送玉嬌姐和小寶吧。”

魏謙抱拳領命,言道,定不負所托。

人選確定,李皓軒卻依舊愁眉不展,又試探著言道:“只是我們現在暫居府衙,李鶴定是暗中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要如何能離開這裡又不被李鶴髮現呢?”

這一問,文秀可犯了愁,低眉思索了良久也沒想出個好辦法,只好眼巴巴地望著劉飛。而劉飛淡然一笑,言道:“這個嘛,在下倒是有一計,既可讓文夫人他們安全離開,也可讓你這個巡按大人悄無聲息地離開府衙。”

文秀一聽,心中大喜,興奮地眨著眼睛問道:“是何妙計?說來聽聽。”

劉飛遂將自己的計策詳細向大家敘述了一遍,眾人皆拍手稱妙。大家商議妥當,便都各自散去。

此時天色漸晚,夕陽早已收起了點點餘暉,府衙大院籠罩在濃濃夜色之下。

文秀待文小寶已經睡下了,才來到白玉嬌的房間,把剛剛大家安排好的行程告訴她。白玉嬌頭也不抬,只靜靜地聽著文秀的話,一雙杏眼,柔情似水地盯著手裡正在縫補的一件大紅衣服。

文秀說完後,眨著大眼睛笑眯眯地望著白玉嬌,心裡卻有些七上八下,生恐再次惹怒了她。

可是白玉嬌卻沉默不語,不置可否,眼中只有她手上的針線活,彷彿文秀從來就不曾說些什麼。

這樣的態度讓文秀略感心寒,暗自抱怨著,大家如此替他們母子設想,這位巡按夫人怎就不能理解大家的心情呢?

文秀尷尬地坐了半天,見白玉嬌始終不說話,一賭氣,站起身來,準備識趣地離開,既然人家如此不歡迎自己,那自己也別賴在這裡不走啊。

可就在這個時候,白玉嬌突然開口,邊笑著,便說道:“哎呀,總算是改好,秀秀啊,快來試試。”說著,將手中的大紅衣服展開於文秀的面前,笑盈盈地望著文秀。

文秀回頭一看,不禁呆住了,這不正是八府巡按的官袍嗎?

白玉嬌一邊幫著文秀穿上官袍,一邊左右仔細打量著,嘴角高揚,自負地言道:“嗯,這才像話,正合身呢。那官袍如此肥大,你也不說想想辦法,虧你還是個女兒家,怎就一點女紅不懂得?”

文秀羞愧地低著頭,看了看身上的官袍,果然合身了不少。她感激地望著白玉嬌,心潮澎湃,口中顫抖著擠出了“謝謝”二字。

白玉嬌卻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仰著臉兒怏怏地說:“好了,不必多言,我這個巡按夫人,自然要聽從你這個巡按的安排,哪有為妻的不聽自己相公之言的?”

文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眼角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而白玉嬌也在眼角偷偷瞟著文秀,忍不住笑了出來,眼裡盡是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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