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只盯著自己眼前的圓桌,低垂著眼簾,不時輕抬玉腕,整理鬢角的烏黑秀髮,忸怩作態。

樂樂極力擺出一張諂媚的笑臉,口中言道:“呃,文夫人,今日小女子暈倒路邊,原就心情抑鬱,因此醒來這脾氣就暴躁了些。方才一時蒙心,得罪了文夫人,還望夫人大人有大量,萬萬莫要與我一個小小女子見怪才是。”

樂樂這話說得謙卑有理,白玉嬌自是聽得心中舒坦。她杏眼一挑,不屑地掃了樂樂一眼,矜持地淡然一笑,不冷不熱地緩緩言道:“此等小事,姑娘不必介懷。”

見白玉嬌仍是一臉的嚴肅,樂樂忙從身後端出了那個精緻的長頸展口瓷瓶,那瓷瓶裡錯落有致地插著幾枝剛折下的花枝,枝頭鵝黃的花蕊上還帶著幾滴瑩瑩的水珠。

“這插花是小女子的一點心意,給夫人的屋中添些春意,還望文夫人不要嫌棄小女手藝笨拙才好。”言畢,樂樂將瓷瓶輕輕放在了圓桌上。

白玉嬌美眸流轉,凝視著那些嬌嫩的花蕊,欣喜不已,口中含笑言道:“難為你這番別緻的心意,當真是個心靈手巧的丫頭,這花裁剪得不錯,我收下了。”

樂樂一聽這話,嘴角迅速掠過一絲詭異的笑容,心中暗道:原以為她心懷怨氣,還要再刁難我幾句,想不到這麼容易便得手了,看來她也不過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紙老虎。

正文 第十八集 危機乍起

一點心雨:女人的眼神是敏銳的,有時候,即使一個最無知、最老實的女子於愛恨之中也會表現出驚人的睿智。強勢的女子,那眼神在敏銳的同時更添幾分犀利。男人往往不喜歡強勢的女人,他們總喜歡嬌柔的女子依偎在自己的胸前以體現出自己的偉岸。樂樂是敏銳的,睿智的,卻也有些強勢,像咱們的女主秀秀嗎?

第4…18問:你知道心雨寫過這一集時候,想起了一首什麼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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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哪裡知道,其實文秀早就勸服了這位巡按夫人,原本用不著她如此費心,白玉嬌就已是心情舒暢了,白日裡的那點不愉快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見這位巡按夫人被自己輕易降住了,樂樂心中得意萬分。她又甜言蜜語地誇讚白玉嬌美貌賢淑,兩個女人就這樣在屋中閒聊了起來。

樂樂故技重施,又開始有意無意地提起巡按文必正。而白玉嬌對此的反應也十分自然:

文必正苦讀之時,自己獨攬全部家務;相公進京趕考,自己傾囊相贈、滿懷期待;文必正一去數年不歸,自己心中的那份淒涼與獨自拉扯小寶的艱辛;相公一朝得中,官拜巡按,全家團聚,身為妻子的那點驚喜與幸福……

林林總總,白玉嬌對這些往事如數家珍一般,言辭間,夫妻情深,表露無遺。樂樂忽閃著大大的眼睛,手託香腮,聽得津津有味。連方才小寶所言都在此得以證實。

樂樂偷偷嘴角一抽,臉頰上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她轉悠了一下漆黑的眸子,假裝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好奇地向白玉嬌問起了當年的一些細節。

而樂樂這一問,倒是讓白玉嬌心中警醒,她偷眼警惕地瞟了一下這丫頭,暗道不妙。於是臉色一轉,淡淡言道:“樂樂,難得今日你我如此投緣,只是我如今這身子骨以不復當年,咱們才說了一會子話我便乏得很啊。”說著。她柳眉微蹙,用手輕輕捶著肩頭。

樂樂冰雪聰明,自然能夠領會白玉嬌這話裡的含義,於是忙客氣地起身告辭離開了。

白玉嬌望著樂樂的背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不過心中卻略略有些打鼓。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乞丐又多了一層戒備。

而樂樂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頭倒在了床上,腦子裡滿是剛才白玉嬌描述文必正的那些情形。她不禁嘴角一揚,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