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哪怕穆容成一直寵你,甚至將來有一天賜你入主鳳儀宮(皇后專住的地方),你都不能對他抱有任何幻想。他是個帝王,而且是個有作為的明君,所以他的心永遠是放在天下人身上。除非是對鞏固他的權利有益,否則他不會對女人多花一點心思!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從你身上得到沈家的什麼東西,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策劃好的,因為你對他有用!”

藍雪看著他,淡笑了一下:“你對他的心思,知道得真是清楚。”

“你不相信我?”子軒臉色沉了下來。

“我信。”藍雪低聲道。

子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危險的幽光:“不,你不信。好吧,就算你不相信和你血脈相連的大哥,那麼我問你,一個不惜利用你被劫持這件事來做掩護,就為了拖延時間的人,好一舉剿滅叛軍的人,你要相信他嗎?他甚至極有可能是當年害死爹的真兇!”

這一句話,彷彿平地一聲雷,驚得藍雪渾身一震,她瞪大了眼睛看他:“你說什麼?!”

“如果他不是另有圖謀,早就在當初趁機把我們藍家滿門抄斬了,何必特地留下你我的性命?!”

藍雪好像沒聽到他的這句話,只是慢慢問道:“你說,是他害死了爹?”

子軒臉色陰沉:“我,不能肯定,只是早有懷疑,卻一直苦無證據。當年,皇長子有意要重用爹的時候,他就被人搜出兵符,說他要謀反,這也太巧了些吧?所以,後來我一有機會,就調查此事。前幾個月,我派人在江南找到了當年曾在兵部任職的官員,意外查出,當時嚴柏濤表面上是皇長子的人,可實際上,他早就歸順了穆容成,成為他在皇長子黨中,最重要的奸細!而當年真正偷盜兵符的人,就是嚴柏濤暗中指使。那穆容成,怎麼可能與此無關?”他緊盯著藍雪,“你想想看,雖然當時沈天哲已經過逝了十年,可沈家餘威仍存,穆龍成要重用爹,不就是看中了他背後沈氏的影響力!那麼誰會要爹死呢?不就是某些不想讓穆龍成坐穩位子的人?爹死了,受益最大的人又是誰?”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藍雪的聲音,已經細不可聞,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我還懷了他的孩子。。。。”

子軒見她的表情不對,連忙抓住她的那隻手:“你懷了孕,對哥來說,是最好的一件事。”

他把自己的手,和她的手,合在一起,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溫聲說:“這個孩子,不是穆家的,而是藍家的後代。從此以後,與我們血脈相連的,就多了一個人。”他好像沉浸到了自己的遐想中,“如果他是男孩兒,我一定會幫他登上龍椅,君臨天下。如果是女孩兒,她會成為天啟最尊貴的公主,將來所嫁之人,必為王侯顯貴。”

“你還漏了一個可能。”藍雪湊到他耳旁,夢幻般的低語,“要是這個孩子,生不下來呢?”

“不可能!只要你靜心調養。。。。。”藍子軒猛的抬頭看她,“不會的,你不會的,你一定可以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藍子軒!”藍雪忽然喊了出來,“穆容成心懷叵測,你又好到哪裡去?!他想透過我,得到沈家的東西,你呢?口口聲聲說你不會害我,可你費盡心機把我送進宮來,親手送到仇人的手裡,不就是為了透過我,得到你自己的權利?!相比起來,你更加齷齪!”

“齷齪?殺了人,再以一幅救命恩人的嘴臉向他的子女施恩,難道這就高尚嗎?!”他臉色鐵青地衝她低吼道,“權利?權利有什麼不好?至少,我們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不再任人擺佈,難道你還想整天提心吊膽,看人臉色,就怕一個不小心,被人抄家流放,貶入樂籍?爹當年若是肯利用你孃的家勢,他又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而說到對付仇人,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拿走他最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