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侍郎府中,吳思歸端坐高堂,舉茗輕聞,小泯一口道:“管家,今日可有考生前來?”

管家上前應答:“回老爺,有,一共五人,太原劉會;漢中張希;洛陽李如春;福州鄭文海和濟南陳興業。”

吳思歸聽後翹起腿兒漫不經心的道:“他們可曾備禮?”“都有,而且還有書函。”

吳思歸“嗯”了一聲道:“殿試在即,考生都來齊了嗎?”

“來齊了,都在驛館。”

吳思歸“哦”了一聲說道:“既然來齊了,禮單上為何不見省元陸松的名字?”

那管家聽了後結結巴巴地道:“聽說這個陸松很是狂妄,說是要憑實學參與殿試,故而不曾拜會老爺。”

“憑實學?”

吳思歸兀地放下茶杯,眉頭微皺說道:“黃口小兒恃才放曠。老夫入朝十餘年,從來就沒有考生不拜我的,就算不拜我門下也有厚禮書信,好個陸松竟不將老夫放在眼中。憑實學!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驛館裡柳一歸看著外頭熱鬧非凡的景象忍不住想出去走走,便說道:“大哥,今日天氣甚好,出去走走如何?”陸松欣然同意。帝都天子腳下果真不同別處,禮儀、政事、商賈、教化等皆勝於他處,兩人走在街上流連忘返。

街頭那端一個王孫模樣的人帶著一群酒肉之徒專挑婦人集中地地方擠,看見美貌婦人便出言調戲或是手腳輕薄。忽而那公子見一少婦生得標緻而且體態豐盈,胸滿腰瘦臀肥便走過去伸手在少婦臀上來回摩挲。

少婦憤怒,轉過身來就要發作,見是此人便蹙眉正色道:“韋公子,請自重!”這位韋公子就是當朝吏部侍郎韋照之子韋瑜。

韋瑜道:“自重?我很自重啊,只是你的身段太過惹火,這胸滿腰瘦的,看的公子爺我情不自禁啊!不如跟我回去,春閨羅帳之中你我寬衣解帶”

說著將那少婦攬入懷裡,面上流露出陶醉神色,

“非禮啊,救命啊!”那少婦極力掙脫。圍觀的人群皆面帶鄙夷之色,個個敢怒不敢言。

有人實在看不下去了便罵道:“真是衣冠禽獸,畜生不如!”旁人皆附和“是啊!衣冠禽獸,畜生不如。”

那幾個酒肉之徒聞言叫嚷開來,“瞎嚷嚷什麼呀,這是公子爺的妻妾,是公子爺的家事。沒你什麼事,都散去,散去吧!”

人群中有人怒道:“呸!這普天之下都是家事,難道他是皇帝不成?”其他人都附和,“就是,憑他那樣除了仗勢欺人,調戲民女還會什麼?”

那韋公子聞言也不惱怒,反而在少婦耳邊親暱吹氣道:“叫啊,越多人過來圍觀,你的聲譽就越臭。叫啊,我就喜歡聽你的叫聲,很刺激能讓我興奮。”

少婦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進退兩難,閉上眼睛渾身發抖竟哭將起來。

“住手!”一聲叫喊滿場驚愕,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紫衣女子撥開人群佔了出來,“無恥下流,竟然不顧廉恥當街調戲民女真是色膽包天。

不管你爹是官也好,民也罷就憑你這惡行,今天姑娘我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潑皮。”

那韋公子定睛一看,見又是一美貌女子便道:“又來一個,好啊!看來我今天真是豔福不淺。”言畢轉頭對身後的人道:“將這小美人拿住,不可傷了,待我回去好好消受。”

酒肉之徒蜂擁而上,那姑娘一腳便放倒了一個。“好功夫。”旁人鼓起掌來。餘眾驚異將紫衣姑娘圍了起來。

“一歸,前面好像出事了。我們去瞧瞧!”

“好!”陸柳二人走在街上忽地看到了前頭有人吵鬧便朝那頭走去。陸松問明緣由之後驚怒交加,憤懣地說道:“豈有此理,天子腳下尚且如此,難道真的沒有王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