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的權力連自然也在為其跪伏,河流都為它停滯,即便是那些能正在海底生存的鬼齒龍蝰也降低了姿態。

這是真正的‘王權’,無論在何處都能盡顯威嚴。

能夠見其不跪的,只有比它更加偉大的存在,比如它的‘神’,那沉睡于海洋深處,白色的君王。

可眼前的人類,為何不跪?

它憤怒地張開了那雙被鱗甲護住的眼睛,巨大的瞳孔在昏暗地地下河中如沉入水中的月亮,它凝視著眼前的人類,像是在質問,質問他的猖狂和無知無畏。

男人立於河底,沉重的壓力讓他的雙腳深陷於淤泥,但他的腰板挺得筆直,加下的步伐依舊沒有停滯,他抬起腳,猛踏地,每一步都如山嶽震撼。

如太陽般熾熱的黃金瞳照亮了的面容,血色的水讓他的臉頰顯得妖異,嘴角殘酷的笑容彷彿地獄裡的修羅,瞳孔裡的光芒甚至壓過了眼前的龐然大物!

在上方的蛇岐八家眾人感覺就像天崩地裂,這裡快塌了!他們不清楚水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整個地底都在震顫,大地在顫抖,赤水在哭泣,像是畏懼著什麼可怕的存在。

佐比持極具威嚴的黃金瞳裡怒火彷彿要燒盡赤鬼川的河流,水的溫度急劇上升,它憤怒地與那雙渺小的黃金瞳對視,它是何等尊貴的存在,它曾經可是被這些渺小的人類敬奉為‘神’,而如今這個男人竟敢無視它的‘王權’!還敢拿著武器走到它的面前!這是何等的冒犯!

它想要燒盡眼前的一切,而這個男人彷彿沒有注意到水溫的升高,面上竟然還帶著笑容。

男人抬起頭,注視著眼前這些護衛在巨大身影面前的鬼齒龍蝰,還有那雙在其後的巨大雙目。

他手臂用力,將長槍在身前橫揮。

“退下!”

彷彿諭令般下達。

河水再次開始流動,不,應該說是被推動,巨大的衝擊波推著河流繼續向前,即使是‘王權’,也無法反抗這般純粹的暴力,退下的不止河流,還有那些圍繞著的鬼齒龍蝰,它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形,跟隨著河流被硬生生地推向後方,它們無法再繼續守衛它們的‘王’,王的鐵騎被人單槍匹馬衝散,萬軍之勢頃刻間被瓦解。

佐比持憤怒不已,從未有人類敢如此忤逆它!

體表的堅硬鱗片開始豎起,變成鋒利且堅韌的倒刺,它張開了大嘴,露出巨大的龍牙,原本它是從來不會親自發起進攻的,因為它只需要看著就行,它手下的‘利刃’會為它斬盡眼前的一切,可現在它被繳械了。

現在它將親手撕碎眼前的人類,將他作為‘神’復甦的第一個祭品,接著它會繼續前行,喚醒沉睡的富士山,毀滅這裡所有的一切,將整個日本作為祭壇!

河道在崩裂,這個巨大的傢伙憤怒地向前衝撞,此刻已無需部下為它開路,它要強行碾碎眼前的一切。

“你,撞什麼撞呢?”軒浩不屑地說,“你以為你是共工?還想怒觸不周山?”

他停下腳步,用長槍在地上劃下一條分界線,站在原地等待著眼前的大傢伙撞過來。

“過此線,死。”

富士山隨便射一下沒什麼關係,最多就是日本沉了,但要是徹底爆發,鋪天蓋地的粉塵將會影響到周圍很多地方,而離它最近的中國,那裡可是他師父拼上性命也要守護的地方。

怎麼能讓這種魚蝦打擾那邊的安寧?即使是一花一草,也不容爾等褻瀆。

他不知道眼前的大傢伙能否聽懂他說的話,但這不重要。

他在地上劃下‘死線’,越界者死,就是這樣簡單。

注視著眼前撞碎旁邊河道向著他突進而來的巨大身影。

軒浩抬起了長槍。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