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樣?”

她可是知道這些女衛們的本領的,楊帆或許武藝高強,可這既然是新婚必行之禮,他肯定不能反抗的,即便他能反抗,在這樣一群身手高明的雌虎面前,休說鼻青臉腫,他能保住一條命就算好的,妞妞可是真的有點著急了。

眾女衛一見她情急的模樣,不禁開懷大笑起來:“哈哈,你們瞧呀,咱們小蠻還沒嫁過去呢,這就疼男人嘍!”

小蠻漲紅著臉,頓足道:“不成!我不許你們這樣對待二郎!你……你們要是這樣,我可要生氣了,以後再也不理你們了。”

眾女衛笑得更是開懷,有人便道:“看吧看吧,女生外嚮啊,咱們一輩子的好姐妹,為了她的好郎君,可是都不要啦!”

小蠻被她們調侃得羞窘不已,可是一想內衛諸多女中豪傑,人手一條棍棒,亂棍打將下去,二郎那悽慘的模樣,她是真的心中不忍了。

小蠻這一跺腳,滿頭珠玉、鳳釵步搖便是一陣搖晃,左右宮娥怕她頭上裝飾滑落,趕緊上前扶住,在她耳邊低低耳語了幾句,小蠻一聽,便道:“當真?喂,你們幹嘛非得障車啊!這‘下婿禮’有文有武,武曰障車,文曰催妝,叫二郎吟一首催妝詩不就行了麼,何必要用武的?”

高瑩振振有辭地道:“嘁!你家楊二是一員武將,學措大吟什麼詩啊!再說我們都是習武之人,誰喜歡吟詩作賦那套酸啦吧唧的玩意兒,當然是舞槍弄棒才有意思,你們說是不是啊?”

眾女衛紛紛應是,把小蠻急得不行,還是蘭益清心軟,見小蠻是真的急了,才笑著揭破謎底,道:“好啦好啦,小蠻姐姐,你放心吧,我們哪會真把姐夫打得鼻青臉腫啊,這棒子是秸杆兒做的,怎會打疼了人。”

她一邊說,一邊用兩根手指拈著那紅稠裹著的“棒子”轉了轉,瞧那輕飄飄的樣子,果然不是真的木棒,小蠻這才放心,恨恨地瞪了惡作劇的高瑩一眼,高瑩向她扮個鬼臉,嘻嘻一笑。

這時一個鄭府家丁氣喘吁吁地跑進院子,叫道:“快些,快些,新郎的車隊快到府前啦!”

蘭益清聽了嬌呼一聲道:“姐妹們,走啊!障車下婿去啦!”

一群女侍衛興高采烈地舉起“棍棒”向府外衝去,幾個宮娥也趕緊上前扶住小蠻,道:“都尉快快回房,新郎倌兒到了。”

謝小蠻被幾個宮娥扶著回到房中,在妝臺前坐了,一個宮娥便把一柄鵝毛羽扇塞到她的手裡,道:“都尉,一旦出了閨閣,千萬以扇遮面,不曾交拜之前,萬勿撤下羽扇以面示人,切記,切記!”

謝小蠻答應一聲,持扇在手,望著鏡中那副嬌媚得有些陌生的容顏,痴痴地想:“我……這就要嫁了麼?踏出這道房門,便做了二郎的娘子,一生一世。再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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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柔和溫暖得像高郵鴨蛋的蛋黃。楊帆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絕無一根雜毛的駿馬,頭戴五梁簪花冠,身穿絳紅公服。彷彿戲臺上誇官遊街的狀元,率領著長長的迎親隊伍,向鄭氏府夫人府前進發。

在他後面。馬橋領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坊丁;分別拿著三升粟米,一捆涼蓆,三斤蘆葦,三隻狼牙箭。這都是送給“新婦孃家”的禮物,粟米三升,用來填舂米的石臼;涼蓆一丈,用來覆蓋井口;蘆葦三斤,用來塞滿灶堂;箭三隻,用來置戶鎮宅。

遠遠的。楊帆已經看到門楣上“鄭府”兩個大字了:“這是婉兒的家,此刻她正在府中,也不知自己登門娶親。接走的新娘卻不是她。她的心情該如何難過……”,楊帆剛想到這兒。大門忽然洞開,一群很漂亮的母老虎手舉棒棍,喜笑顏開地殺來。

“呃……,這是怎麼……”

對於大唐婚儀所知有限的楊帆只參加過馬橋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