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毛峰漲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不知道楊帆為何突然說起這個,有些不知所措。

楊帆笑笑,又道:“可陸兄到了咱千騎衛之後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裡。陸兄沒把自己當外人,為了咱千騎那是竭盡所能,不管陸兄是透過什麼門路進來的,陸兄的才幹能力,配得上這個郎將!

陸兄對咱千騎的一片心意,也稱得上是咱們大家的兄弟!別人有什麼偏見看法,陸兄別往心裡去,日久見人心,大家總會明白陸兄為人的。其實這番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只是突兀說出的未免顯得唐突,如今趁這機會,正好和你交交心。”

陸毛峰聽得熱淚盈眶,他的確是走了二張的門路,可他在軍中沒有靠山,如今二張發達了,兩家祖上有過姻親,這點關係擺在哪兒不用白不用,他為何不能用一下,所以二張對他稍示招攬,他也就順勢答應了。

可軍中不比地方,這兒自成系統,二張的影響力很難滲透進來,他自問本領才幹不遜旁人,為了千騎更是一片赤誠,可總有人用另類的眼光看他,不是覺得他走了門路就一定名不符實,就是覺得他是別人安插進來的奸細叛徒。

為此,他私下裡不知道喝過幾頓悶酒,憋屈的不行。如今楊帆這番話,讓這個漢子心裡熱乎乎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楊帆最初對陸毛峰的確是抱有看法。雖然那時對他也很親近,但是當時純粹是利用。可他冷眼旁觀,已經漸漸改變了對陸毛峰的觀感,如今陸毛峰背後的二張這層關係他還是能用就用,但他對陸毛峰本人已經不再視做一個只是加以利用的棋子了。

楊帆這番話確實是發自肺腑,所謂患難見真情,他能做到你辱我亦辱,你恨我亦恨,那就是自家兄弟,無論將來發生什麼。那時他會在二張和自己之間選擇誰,但是楊帆想讓他知道:“你以真心待我,我便以真心待你。現在,我們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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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良回來的時候已近黃昏,他帶回的訊息並不好。

武攸宜同別的武家子弟不一樣。他一直是羽林衛大將軍,掌管著禁軍中最精銳也是皇帝最信任的武裝。爵位上他已經是王爺。不管是實權還是爵祿,都升無可升、賞無可賞,他沒必要摻和到二武之爭裡去。

即便現在二武之中武三思漸漸佔了上風,可皇儲已定,皇位已經沒有武三思的份,他更沒必要巴結梁王。因為這些緣故,武氏子弟中,他同其他兄弟走的都比較遠。雖說是堂兄弟,可他和武懿宗近乎點頭之交。他有必要為了只是名義上掛靠在自己名下的千騎出頭,向那個騎豬的蠢材低頭陪笑臉嗎?

所以他只是禮節性地答應許良,可以派人去向武懿宗交涉一下,希望武懿宗能夠放人。但是他那淡淡的語氣,許良自然聽的出來,回來對楊帆一說,楊帆也只能報以一聲苦笑。

武攸宜也靠不上,眾人商量了半宿沒有頭緒,次日一早楊帆又把許良、陸毛峰、黎大隱、呂顏等幾個性情穩重的將領單獨召集起來,與他們商討解救高初等人的辦法。

忽然有名小校進來,對陸毛峰附耳說了幾句,陸毛峰向楊帆打了聲招呼,出去小半個時辰又匆匆趕了回來。

楊帆一看他似有話要對自己說,便把他帶進了小帳,陸毛峰道:“我那義弟送來了訊息,自高初以下,咱們一共十六個兄弟,俱都被河內王吊在高竿之上鞭笞打罵,如今依舊高懸竿頭。”

“什麼?”

楊帆身子一震,心頭火騰地一下,額頭的青筋都繃起來了。他知道高初等人落入武懿宗之手必定會受凌辱,可他沒想到武懿宗竟敢擅用私刑,尤其是高初還是旅帥,已經是朝廷正式在職的軍將。

陸毛峰苦澀地道:“我那義弟說,他實在沒辦法對千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