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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張。如今獨孤寧珂只是把相同的方法用在一個人、一件事上罷了。
姜公子想著事情對自己越來不利的變化。心中的苦澀意味越來越重,忍不住舉起酒壺。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他一向很自律、很節制,平素也是隻喝茶,不飲酒,可是現在,他覺得什麼都入口無味,只有這酒……
雖然烈酒入喉只覺其苦,卻已是他唯一能下嚥的東西。
袁霆雲匆匆趕來,在姜公子身邊站定。
姜公子修長的五指攥緊了酒壺,就像緊緊地扼住了某人的咽喉:“殺掉楊帆,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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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山,千峰碧屏,深谷幽雅。
一處不知名的幽雅山谷裡,倚山就勢用竹木搭建了幾間精舍,外圍籬笆,院內地上還有雞鵝閒走,狀極悠閒。
天空澄碧,南歸的雁陣自那高空之中輕輕掠過,就像滑行於碧海之上的雁行舟。遠遠的,有嫋嫋笛聲傳來。
竹籬前一棵如蓋的大樹,大樹前紫豔的菊花或吐苞或怒綻,為這晚秋的畫卷塗上了一抹最豔麗的色彩。
樹前還有一塊平整的長方形青石,青石上擺著一張棋盤,兩側各有一人盤膝坐在蒲團上正在下棋。
兩個人年紀都很大了,白髮白鬚,身著寬鬆舒適的白疊布對襟短衫,下著一條黑色的寬腿褌褲。
兩個老人看起來像是一對正在下棋取樂的山中隱士,但他們手中拈著棋子半晌不動,卻只低低交談著。
如果楊帆在這裡,他會馬上認出左邊挽道髻的那位老者就是隴西李閥的李慕白,而對面那位,乃是滎陽鄭閥之主。
鄭老的語氣很凝重,但是滿臉濃密的皺紋卻已很難牽起什麼生動的表情:“楊帆調任天官郎中,權知天官侍郎。三品以下官員的遷降任免,便取決於其手了。女皇此舉,看來是要把南疆這塊燙手的山芋,丟給楊帆去分了。”
李慕白摸挲著手中的黑子,緩緩說道:“若只是一個職位的任免,或可由得吏部做主,如今南疆諸州那麼多空缺,皇帝本人是一定會過問的。”
鄭老白眉一揚,不悅地道:“我自然明白!事情雖然交給楊帆去做了,但他提供的名單,要讓皇帝滿意、讓方方面面都滿意,這才能得以實施。可是他既主持此事,總能比別人多些便利。
南疆這些空缺,有七成是必然要由各方勢力來瓜分的,大家心知肚明。剩下的,就是這三成空缺,這三成空缺,得之或失之,變數太多,所以無論得失,都在各方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而恰恰是這三成的空缺,才是打亂平衡的關鍵,我們要爭的不就是這些空缺麼?”
楊帆即將出任天官府郎中,權知天官侍郎一職的訊息,姜公子是第一個知道的,緊接著就是各大世家了,而此時傳旨的中官還在往長安的路上,楊帆還不知情。這種事,官方的效率永遠是排在後面的。
鄭老一俟得知訊息,馬上就來找李慕白商議此事了。
李慕白雙眼微微垂下,緩緩道:“鄭老有何高見?”
鄭老向前傾了傾身子,沉聲道:“再與楊帆談判!”
李慕白呵呵一笑,道:“老鄭,楊帆的胃口太大了,他要的……是顯宗之主!”
鄭老把臉色一沉,道:“依我看,那個盧賓宓早該讓位了。他執掌繼嗣堂以來都幹了些什麼?所謂的隱宗,當初只是負責做些顯宗不宜出面的事情,只是他手下潛字號的幾個人物,如今呢?不但跟他平起平坐,甚至後來居上。盧賓宓此人剛愎自用,眼高手低,實難擔此重任!”
李慕白掌握棋子,輕笑不語。
這話別人可以說,唯獨他不能說,因為沈沐就是他栽培起來的,但他當初也沒想到沈沐有這麼大的本事,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