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把玩著那封信箋,笑著說:“我還以為蔡攸會使出什麼法子對付蔡翛呢,原來還是這老套的法子!”

蔡京自從下定決心扶持四子蔡翛之後,便請陛下恩澤給他安排了個在宮內的差事,封了親衛郎做宣和殿待制。(注1)

男人在宮裡當差,最忌諱的便是與皇宮裡女人的關係,蔡攸要破壞蔡翛和茂德帝姬的婚事,自然是從這裡下手。

趙構放下手中的兵書,從她手中抽過信箋看了一會也笑了出來。但笑過之後趙構極認真的說:“雖然老套,但是也是個極管用的法子,若不是我們事先得知,蔡翛這次定是要被冤枉了。”

“嗯,”秦真點頭說道:“既然他動手了,我們也不能等著捱打,但願他別怪我對他太狠。”

秦真臉上表情靈動,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般,她從書桌上拿過筆墨,在紙上邊講解邊亂畫了一番,將心中的構想都說了出來。

趙構看了高興的說:“兵書誠不欺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次看他怎麼辦!不過……你那個秘聞是從哪裡知道的?”

秦真吐吐舌頭說:“我是宮女啊,宮中的八卦哪裡瞞得住我們?一個人曉得了,大家自然都知道了,只是不告訴你們這些主子罷了。”

趙構清咳一下說到:“雖說訊息流通是好事,但是這些汙穢的東西,你不知道也罷。”

見他那樣子,秦真笑著擺手說:“這些等回頭再說,我先去太子那邊一趟,晚了怕是有變呢。”

她匆匆離開書房,趙構拿起桌上早已亂作一團的白紙,將它揉亂扔到紙籃中,卻不自覺的笑了出來。在今天之前,他只知道蔡攸是個斷袖且荒誕無稽的人,卻不知他對太監也有興趣!剛剛秦真面不改色的告訴他這個訊息,讓他著實驚訝了一會。

他又想到,此事過後要整頓下自己殿中的風氣了,這些下人怎麼能跟秦真講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呢?

其實趙構可冤枉殿裡的宮女太監了,先不說他們不會知道蔡攸極力隱秘的事,縱使知道了,給他們一個膽,誰又敢說蔡大公子的閒話呢?

話說上有所好,下必有所施。徽宗喜歡戲曲雜技,必然就有人想盡辦法的讓他開心。而蔡攸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能在徽宗跟前站立了腳跟。

他經常和一幫太監塗花了臉,穿著奇怪的戲服,唱著古怪的戲曲以逗徽宗開心。這不,今晚的紫宸殿中又是嘈雜一片。

蔡攸今晚唱的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看向殿門,他一心牽掛的,是宣和殿裡的情況。蔡翛今晚夜守宣和殿,正是他難得施計的好時刻。

厚重的殿門“吱呀”著開啟了,大太監李彥垂首快步向皇上跑去,臉色似是十分不好。

蔡攸停止了說唱,站向一旁偷偷樂著。該稟報“蔡翛強姦宮女未遂”事件了吧?四弟啊四弟,莫怪大哥狠心,誰叫你不安分在家裡待著,偏要出頭和我作對呢?

李彥臉上的肥肉因為走的急了而微顫,他急速稟報到:“陛下,太子中毒昏迷不醒,情況危機!”

徽宗一驚,起身問到:“桓兒怎樣?快快說清楚!”

“太子今晚在東宮書房處理政務,喝了一碗參湯後便倒地不起,請了御醫來看,說是中毒所致,現在正在抓緊解毒。”

“究竟是何人下毒?竟然這樣大膽!”

李彥低頭用不可見的眼神掃了一眼蔡攸,轉而回稟到:“宮內的禁軍已經將東宮中的宮人全部羈押,等待陛下發落,唯獨送參湯的小太監小全子卻不知所蹤了。”

徽宗和蔡攸俱是一怔,徽宗驚訝於讓犯人給跑了,而蔡攸則是驚訝怎麼會扯上小全子!

小全子長相秀美、五官精緻,是他好不容易才割捨出來,送進東宮做眼線的。想到這裡,蔡攸忽然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