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地不止她一人,趙構同樣睡不著,他在房中急切地等著劉琦的訊息,終於,黑夜中傳來了突兀的敲門聲。

點起***,趙構將劉琦引入房內,急切地問到:“他現在在哪?”

劉琦將匯聚來的訊息稟告給趙構:“派出去打探的人回稟說,最後得到趙勇的訊息是在西京附近的一個小鎮中,那裡是楓葉的家鄉,他和水痕將楓葉在那裡掩埋,二人隨後都失去了蹤跡。”

趙構不安的在房中走動著,心裡很有些忐忑,要賭一次嗎?賭趙勇對他的忠誠度,若賭贏了,那麼一切都好,若輸了,只怕秦真也會責怪於他!

他安撫下內心的不安,轉而問到:“秦真呢?她怎麼樣了?”

“按傳回來的訊息推算,她此時應該已經安然抵達軍營了。”

“好了,我知道了。”趙構正要命劉琦退下,又叮囑到:“密切注意姬無歡的動靜,但也不要讓他察覺到了,千萬小心。”

“是,王爺!”

孤燈一盞、苦茶一杯,趙構對著這二物獨坐到天明,直到破曉時,他終於狠下心來叫來吳芍芬,對她下達了一個艱難的任務。

太陽破曉的那一刻,征戰的號角也吹響了,弓箭隊、騎兵、步兵以及數十臺投石機都嚴整以待,擺著整齊

列於遼陽城下。

一連三番號角爭鳴,對方城樓上依舊空無一人,眾人疑心重重,敵人設的是什麼詭計?

耶律煥沉著下令到:“投石機,準備!”

“轟隆隆”一陣亂響,本來列於隊首的弓箭隊收箭後退,龐大的投石機被推到前面來,裝好巨石之後,只聽一聲“發射”,巨石凌空丟擲,或砸到城牆上,或擊到城樓上,有的也投進了城內,一時,塵煙亂飛。

數十輪的攻擊之後,城牆已經嚴重被毀,城門更是被砸損了一角。於是,一萬步兵在得到指令過後,紛紛衝上前去,或抱起圓木衝擊城門,或架起梯子登上城牆。而重甲的騎兵見不到敵人,完全處於閒置狀態。

早一批爬上城樓計程車兵不經雀躍,如此輕易拿下城池,破城的功勞足以讓他們安詳一段清福了,可是當他們趴在城樓上看清楚城內的光景時,心中的欣喜早就不知跑到了哪裡。

後面計程車兵不斷的攀上城樓,可是無一例外的都楞在了上面,這情況被耶律煥注意到,他以為中了敵方的什麼詭計,急忙帶領著騎兵衝到城門前。在城門被攻破的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士兵為何而發呆。

在倒塌的城門後,堆積了數百具屍體,都是想逃出城而被亂箭射死的平民,而城中……血流成河已不足以形容眼前的恐怖,隨處可見的屍堆,腥臭腐爛的味道,組成了一個真實的人間地獄!

在士兵清理出一條進城的道路後,耶律煥駕馬前行,這座死寂的城市中彷彿不存在任何生命了,但是……怎麼可能?!堂堂東京,四萬餘戶百姓怎麼可能在短短几日內全部枉死,這怎麼可能?

緊隨在耶律煥身後的秦真在看到街邊屍體上蟲飛蠅繞的景象時,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耶律煥擔憂的說:“你先回營吧,等城內收拾妥當再接你過來。”

秦真蒼白著臉,倔強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我無事。”

正這時,一隊士兵跑來稟報:“將軍,天福宮內發現叛軍殘兵!”

天福宮乃是遼帝在東京的別宮,攻守防禦都相當齊備,若遇到頑固抵抗,則還有一場惡戰要打,看來此時未了啊!

“傳令下去,弓箭手速速去天福宮前備戰,各步兵營立刻集合待命,騎兵隨我來!”

轟隆巨響,騎兵在城內街道上如鐵甲洪流席捲而過,整個城池都為之震撼。

離天福宮越近,隱隱傳來的怪聲就越清楚,像是淒厲的風聲呼嘯而過,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