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倒是還有軍隊,巡撫福潤此前編了福字軍和東字軍,剛編成還不到一個月呢,說實話把這樣的軍隊派上去也未免殘忍了點,不管是對聶士誠還是對他們都很殘忍。

所以說後世形容甲午戰爭是李鴻章一個人對日本一個國家的戰爭,這也不是沒有幾分道理的,至少在鴨綠江失守之前,這場戰爭的確就是他一個人在撐著,雖然平壤之戰還有左寶貴的奉軍跟豐升阿的練軍,但左寶貴本身也是跟李鴻章混的,至於豐升阿就不用提了,這貨的甲午參戰經歷基本上就是跑。

在這種情況下李二鬼子能做的也只有上書求援了,當然就現在的交通狀況,援軍從天南地北趕來,那也是很需要點時間的,更何況還有大清國那拖沓的官僚體系,和很多人包括最高統治者的漠然,反正仗還沒打到鴨綠江呢?再說淮軍不是很能打嗎?那就讓他們繼續打好了。

於是第二次牙山之戰就這樣開始了,清軍七千對日軍一個不太完整的整編師團,好在第六旅團廢了,唯一能讓他稍微放心點的,就是新買的二十挺馬克沁和一百萬發子彈全給前線送去了,另外還蒐羅了二十多門格林炮,而且漢納根也去了朝鮮,這些天在他和博福斯公司幾名僱員帶領下在前線修築了以機槍為核心的完善防禦體系,還有就是後勤供應充足。

這一點是李鴻章最最放心的一點,仁川海戰的勝利確保了運輸線的暢通,雖然吉野號修復,但松島號卻又進了船塢,而且傷得極重,沒有兩個月是出不來的,但北洋水師各艦雖然都受損,卻都只是皮外傷,哪怕不修都能繼續戰鬥,苦味酸雖狠但六吋榴彈想真正傷到鐵甲艦還是很困難的。

至於物資儲備問題這個他就可以說完全笑傲東瀛了,原本歷史上日軍佔領旅順後,光炮彈繳獲了幾百萬發,光子彈繳獲了幾千萬發,如果沒有這些繳獲,他們恐怕連線下來的戰爭都維持不下去,現在這些可都隨便聶士成幾個在牙山使。

第六十七章 平壤

左思右想之下,李鴻章還是決定把徐邦道的人調到牙山去,要知道現在淮軍中,他最親信的兩員大將可是都在那兒,而且固守牙山就等於把日軍拖在了漢城以南,這樣北方的軍隊就可以源源不斷進入朝鮮,如果把戰場鎖死在朝鮮,日本人得不著好處,再在國際上找人調停一下,想結束戰爭並不困難,即便是缺乏現代軍事思想,他也很明白戰爭這東西,說到底打得還是錢,小小的日本在這一點上跟中國完全沒有可比性。

雖然這樣最後會讓淮軍遭受不小的損失,但戰爭同樣也是一個擴軍的好機會,現在這種兵力捉襟見肘的局面,說到底還是因為朝廷對自己的不信任,限制淮軍的擴充,就像聶士誠這些人,哪個頭上不是頂著總兵,提督的頂戴,結果卻只能一人帶個一兩千甚至幾百的軍隊,按照軍制一個總兵怎麼著也得上萬人才行。

這時候李鴻章才發現,這場戰爭好像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對他來說既是危險也是機會。

就這樣駐防天津的徐邦道部拱衛軍開始在天津登船,然後海運牙山,而就在他啟程的同一天,戰鬥卻在一個誰也沒想到的地方首先打響了。

朝鮮三登,一隊身穿號衣的清軍騎兵正在縱馬狂奔,數量大概有三五十人,為首的軍官腰裡居然還扎一條紅帶子,拎著手槍跨著腰刀看上去倒也殺氣騰騰,把路旁的朝鮮人嚇得趕緊躲開,正在這時候當地一名朝鮮官員卻突然跑出來迎候路旁。

“幹什麼?”軍官帶住戰馬喝道。

“將軍大人,剛剛下官聽到獵戶傳聞,西邊好像有倭人蹤跡。”這名官員忙說道,實際上這時候的棒子們對中國還是很有感情的,甲午之戰中他們通風報信和下絆子讓日軍可以說吃盡苦頭,只是清軍太不爭氣,這個就怨不得別人了。

軍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本來就是偵騎,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