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再也難以忍耐發出的痛呼,伴隨著肉體摔落地面的巨大聲響,向白雉這邊傳過來。

很好,沒什麼遺漏的。

白雉將那些藥丸揣到袖子裡,站起身,拍拍衣服上沾著的花葉,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沒有月也沒有星,僅有在廊下一排排燈籠,散發出朦朧的光芒,為目所能見的一切蒙上一層暖紅昏黃混雜起來的曖昧色彩。也使得眼前這一切恍若朦朧不真的夢境,讓人心底都禁不住生出一股柔軟虛無來。

引他起身的始作俑者正側躺在一大片被摧殘的殘花敗枝之中,妊紫嫣紅的豐富色澤彼此之間格格不入,卻別有一種讓人驚心動魄的殘敗、凌亂美感,沾染了男子如蝶翼般舒展開的深紫廣袖。

綿綿雲紋蔓延其上,別有一種大氣巍然。

衣服旁邊跌落的就是眼熟的峨冠。

眼前還真是煽情的畫面。

長過腰臀的豐厚黑髮散亂遮掩住男人的身軀,卻遮掩不住男人寬闊的肩,以及窄細的腰、瘦削的臀,雖然看不清楚臉,但光憑這身材,就夠讓人眼前一亮了。

那是個非常具有吸引力的男人,如果在平時見到,白雉腦中自然而然浮現出門中眾多狼女們的興奮尖叫聲,不過現在這種情形……

嗯,搞不好更會激發那些淫男蕩女們為誰先撲上來大打出手不可……

這人那種妖魔般的魅力還真是半點沒減,反而更強大了。

白雉搖搖頭,伸出手,向橫躺在地上的男人手腕伸過去,結果還不等他摸到人家的手腕,原本痛苦得只能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手腕一翻,便將他的手腕牢牢抓在手中。

力量之大,足以捏碎他的腕骨。

白雉慢吞吞地將另外一隻手伸過去,毫不客氣地將手指搭在男人捏住他手腕的那隻手上。

「真沒想到你居然能撐到今天。」

男人的手心處滿是冷汗,雖說努力忍耐,但手腕還是禁不住細細顫抖。

這毒,居然能將他折磨成這樣,可見其兇橫程度。

「想必你也知道你中的是什麼毒了,嘖,苗疆毒王還真是對你另眼相看,居然用這麼麻煩的毒。『寒衣翠』名字雖然肉麻到讓人好笑的地步,但效力卻還是不差的。此毒一旦中了,便蔓延於血脈之中,細細密密、無法拔除,逐漸吞噬中毒者的功力,用中毒者的血肉來使自身壯大……唔,雖說是毒,但這種情況也和蠱毒差不了多少,而且這玩意兒比蠱還要麻煩,下毒手法也很繁瑣,除非有深仇大恨,要不然誰會動這種吃飽了撐著的手腳?」

白雉侃侃而談,一張臉慈眉善目,卻還是毫無表情,在這種夜色中,看起來別有一種異樣的可怖感。

男人倒也不再說話,只是努力收斂著粗重呼吸,但成效甚微。

「中了這種毒,每隔二十天就會發作一次,每次發作都像是被千刀萬剮,讓人痛不欲生,而且一次比一次痛,一次比一次難拔除,偏生這種痛苦折磨非要忍到十年後才能結束。當然啦,人一死什麼感覺都沒有了,自然是解脫了……嗯,不過這麼算起來,要毒發七年之後,才會使得全身癱瘓,連行動都沒法子,只能癱著等下一次發作,還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慢慢一點點地忍受著等待死亡的絕望和痛苦。」

男人依然無動於衷,就連自身命門被握在對方手中,都毫無抵抗,或者是壓根不想抵抗。

「我聽說這種毒是『碧幽谷』那幫不正常的女人們喜歡用的東西,向來用在背叛自己的情郎身上,唔,看你的模樣,只怕也是招惹了情債的負心郎吧。嗯,也好,現在你身上的毒已經潛伏了有五年有餘,再過兩年,你就可以癱在床上動也不能動,再忍三年,就能早登極樂,倒也不錯。不過若是你忍不了這種痛苦,那在癱瘓之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