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急忙跑到急診室,燈還亮著,她坐在急診室門口,頭疼欲裂。

紀曖出來的時候,她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人居然是沈筠。

「沈姐姐……」紀曖的嘴唇乾澀得出血,沈筠嘆了口氣,要了杯水,蘸了棉花給她潤了潤嘴唇。

「你不是一向很聰明麼,怎麼這次這麼傻了。」

「不是傻,我是累了,不想追著他跑了,我只是忽然看開了!」

尤其是在手術室,她能夠感覺到有東西在抽離自己的身體,明明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卻硬生生被剝離開,或許就像她對沈穆清的感情。

明明已經胎死腹中,卻硬要留著,到最後害人害己。

這份不應該有的感情,就算再疼,也總要抽離出來,就算這份感情已經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也總歸要離開的,本就不應該存在的感情,就隨著這個孩子一起去了吧。

沈筠也不說什麼,「我回頭讓人給你頓點湯,你的身子需要靜養,穆清是很混帳,我替他給你道歉了。」

沈筠是醫生,知道打胎對一個女人的影響,尤其是第一個孩子。

「是我自己的錯,怨不得任何人,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下。」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情可以讓護士通知我!」

「嗯。」

沈筠離開後,紀曖將被子拉上,捂住頭,低聲抽泣,那種東西被抽離身體的感覺,真的太疼了。

她沒想到在自己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認為最親近的人,而是自己一向厭惡,想要躲開的人。

紀曖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床頭放著一個保溫桶。

護士正好過來尋房,「紀小姐,有沒有什麼不適症狀啊?」

紀曖搖了搖頭,「這個是誰送來的?」

「不知道啊,不是有紙條麼?要不要坐一會兒!」紀曖點了點頭,護士將她將床頭搖起來,形成了一個讓她感覺舒服的弧度,「需要我幫你盛湯麼?」

「不用了。」

護士出去之後,紀曖將壓在保溫桶下面的紙條抽出來。

當她看見那個字跡的時候,大顆大顆的眼淚就順著臉頰往下掉。

「保重身體!」

很簡單的四個字,沒有落款,紀曖卻一眼就認得出來,這是紀卿的字跡,她們一起學寫字,紀卿學的比較快,字寫得也好,當時還被老師誇了,紀曖當時還說自己以後就臨摹她的字型了。

所以這個字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紀曖拿過保溫桶,開啟,是雞湯!

紀曖死死的抱住保溫桶,只是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沈筠辦公室

「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看看她,她挺可憐的。」沈筠轉動著手中的筆,紀卿無聊的撥弄著沈筠窗臺上的幾盆多肉。

「讓她一個人靜靜也好。」紀卿微微嘆了口氣,「啪嗒——」紀卿看著被她連根拔起的多肉,嘴角抽了抽。

「紀卿,你能別這麼兇殘麼?我養了好久的!」沈筠從紀手中奪過多肉,又把它簡單粗暴的塞進了盆裡。

紀卿癟癟嘴,「沒想到土這麼松。」

「這是多肉,你以為是雜草啊,這麼簡單粗暴!」

紀卿無語,你比我也沒好到哪裡去好麼?

「對了,聽說你和你爸鬧翻了。」沈筠倒了杯茶塞到紀卿手裡。

「嗯,你都知道了?」

「醫院人多嘴雜,你們鬧得那麼兇,鬼才不知道呢,現在外面的人都說,你會不會被再次攆出紀家。」沈筠搖了搖頭,「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撕破臉了?」

「我們的關係本來就是互相在演戲罷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