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武剛,控線控得很死,不說別的吧,反正他的那個控線能力他們還是服氣的。而蘇涼在一開始武鋼都還沒能回過神來的情況下就從外道超了他——哪怕戰術意圖不同,但是當時武剛明顯是愣了一下的。

更別提之後的那個幾乎衝刺了全程的毅力了,他們兩個只是在最後三圈半的時候開始衝刺,測試結束之後就已經累得不輕了,蘇涼卻能夠在連賽賽場的情況下贏得最終的勝利!

面對這樣的狠人,他們還有什麼好不服的呢?

他們當然也想要加入國家隊,但是既然現在能力還不足,那先被淘汰也無所謂,等以後他們實力提升了之後再殺回來就好!

當蘇涼被兩名試訓隊員攙扶著下了冰場之後,沐遠笙、蔣一波和裴景也早已經在這兒等著了。

裴景看蘇涼那體能耗盡的模樣,本想說他幾句胡鬧,但最終還是又把這話憋了回來。

胡鬧確實是胡鬧的,可蘇涼最終在賽場上的表現,終究讓他難以教訓出口。

最終,裴景拍了拍蘇涼的肩膀,也不多說什麼了:“快到邊上歇一歇,我一會兒安排隊裡的按摩師來給你按一按徹底放鬆一下,如果不好好放鬆一下,明天你就等著受罪吧!”

哪怕蘇涼每天都保持著足夠的訓練量,但是訓練狀態和競技狀態其實還是不同的,至少訓練中,哪怕是在做專項速度訓練,裴景也不會要求蘇涼用剛剛比賽之中的狀態完成訓練內容。

蔣一波也在邊上拍拍自家兒子的肩膀。

剛剛那一場測試賽,蔣一波算是徹底看出來了,他家這個老大,和他的弟子沐遠笙,兩人別看在賽場下一個冷冰冰另一個看著一臉軟和,這兩個傢伙,在賽場上那真是一模一樣的脾氣。

特別是在有人挑釁的時候——那可是絕了,絕對要把對手打到懷疑人生才會罷休。

這脾氣性格,對於競技體育來說,那是一種優秀的素質,但是與這種素質匹配的,還要有相應的天賦、能力和心理才行。

看著被安排在椅子上坐下休息的蘇涼,蔣一波在心裡盤算開了,以後必須得加強自家老大的心理素質建設,適時調控他的壓力……

冰面上,這一場比賽最後退場的人正是鄭拓。

直到這會兒,鄭拓仍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輸給了那個蘇涼。

一種懊惱的感覺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而剛剛在比賽之中的畫面也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之中開始回放——從他一開始全速啟動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中的自得,到察覺到蘇涼追擊時的緊張,再到他被蘇涼的追擊逼迫到極限,想要乾脆放棄時的惶惑,最後是在自己放棄了衝刺後,發現蘇涼已經超越到前方,並且仍舊在頑強地衝刺的懊悔崩潰……

一幕幕的畫面就像是電影膠片般在他的眼前回放,崩潰和不甘的情緒在不斷地啃噬著他的心。

怎麼會?

怎麼可能?

這兩個問題從他被超越開始,就不斷盤旋在他的腦海之中,但到了現在,他也仍舊沒有答案——又或許,其實早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他不願意承認。

那個蘇涼,是真的很強,強到了哪怕已經進行過了500米和1000米的測試,也仍舊能夠在1500米的測試賽中將他逼迫到了現在這樣的程度。

而對於鄭拓來說,更讓他崩潰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在他拖著體能耗盡的疲憊身軀下了冰場之後,邊上的國家隊領隊張棟成走了過來,對他道:“今天休息好,明天到短道速滑組教練辦公室,我們需要談談。”

至於談什麼,為什麼談?

鄭拓無聲地低下頭,藏起了自己不甘憤恨的眼神——他在之前的比賽中,被蘇涼逼得失去了理智,用出了一切他原本隱藏起來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