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時安彥卿能過了關,他和喬之深面對的自然是一條康莊大道,一片坦途。但若是他有所對應不當,讓喬博毅對安彥卿起了誤解,將來的事只怕不好說。

不過他理智上雖然瞭解明白也贊同,但情感上卻是不高興的。此時他的弟弟還躺在病床上,情景不容樂觀,可喬家這些人卻還這般謹慎小心,實在讓人心冷。

這麼想著,蘇南的語氣裡也帶了點情緒出來。

安彥卿突然倒下,本就讓人心情不好,喬博毅還這樣試探,蘇南雖然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但到底不是這些活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的老狐狸的對手,自然敗下陣來。

喬博毅也察覺到他的語氣有些變化,變得浮躁,有了起伏,不再面面俱到,帶了一絲火氣。雖有些疑惑這樣的變化,但喬博毅明白就是這種時候,聽到的資訊才可能是最接近真實的,因此倒也不在意,只是一味的打探。

可憐蘇南在喬家待了整整一下午卻什麼也沒發現,反而讓喬博毅從他這裡得到了不少有用的訊息。

那些訊息都是他曾經和安彥卿商量過,互相印證過的。既可以掩蓋他的身份,也可以讓人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開始了賭石。

這些訊息似假非假,似真非真,有真有假,足以亂人耳目。

喬博毅站在二樓從視窗望下去,正好看到喬豫將蘇南送出了喬家大門。喬遠從另一邊走過來,看到他站在這裡,踱步走了過來說道:“這個蘇南真的是來看那塊翡翠的嗎?”

喬博毅看了他一眼,揹著手慢吞吞的朝書房走去,說道:“我怎麼知道,不過這個姓蘇的小子不錯,將來必有作為。”

喬遠垂下眼瞥了窗外一眼,半響不吭聲,只是看著喬博毅慢慢離開。金色的光芒從窗外滲入走廊,點點金光灑在他的臉上,白皙俊美的臉上,一雙眸子漆黑如墨。

蘇南離開喬家,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訊息,心裡十分煩躁。鬆開領結,半解襯衫,他兜了一會兒風,最終還是把車子開進了醫院。

喬之深跟之前看到的模樣差不多,只是清潔了一下,青色的鬍子颳了,頭髮也整理了,穿著一身乾淨整潔的西裝,正拿著一疊檔案坐在陪床上看著。

見他進來,喬之深放下手中的東西抬起了頭來。他見蘇南臉色不虞,便知道沒什麼發現,便也不多問,又看起了檔案來。

蘇南看他這副樣子,忽然就覺得無比礙眼,“砰……”的一聲,一腳踢開了身旁的椅子。

喬之深聽了響動抬起頭來看向他,蘇南惡狠狠的吐出口氣,說道:“你就是這麼照顧卿卿的?他為什麼生病你一點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睡不起也不知道,你還知道什麼!”

喬之深放下檔案,走過來把椅子立好,淡淡的說道:“彥卿生病我自然著急,但我不是醫生,尋找病因是醫生該做的事,我能做的就只有守著他。”

蘇南冷笑了一聲,一臉嘲諷地問道:“那你爺爺在做什麼?在這種時候去查卿卿的底,打探他的過去,想做什麼?”

喬之深聞言沉默了起來,不再說話,只是走到安彥卿的病床旁坐下。蘇南見他答不出話來,冷哼了一聲也不再說,走到另一邊坐了下來。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坐著,也不說話,病房裡蔓延著一股詭異的平靜。

到了晚上,喬禾給兩人送了晚飯,蘇南沒吃,起身離開了。他開車回到荷中映月,安彥卿的那套別墅去了。當初他回美國時,安彥卿曾給過他一把鑰匙,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別墅裡雖然有些食物,但放了這麼些天,早就不能吃了,蘇南只好叫了外賣。他回這裡也是臨時起意,想看看這房子裡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他先去了安彥卿的臥室,在床頭櫃上看看,什麼藥也沒有。而後他又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