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做弟弟的隨便冤枉孿生哥哥,這筆帳我先記住了。」凌謙也坐起來,手伸往凌衛的身上,露出關切的神情,「嘖,哥哥做了什麼惡夢,連身上都流冷汗了。」

凌涵也用眼神關注著。

凌衛沒有睡好,精神不太好地蹙眉,「夢裡面的東西,誰會去記它?反正,應該是讓人很不愉快的事,不然也不會醒過來了。」

「一點都記不住嗎?」

「全都迷迷糊糊的,而且醒了之後你們又開始吵架。」

太受人關注也不是什麼好事,自從三兄弟關係好轉以來,兩個弟弟就自命為凌衛的保護神,事無大小,通通老氣橫秋地過問一番。

現在連做惡夢這樣不值一提的小事也不放過了。

說起來,因為做惡夢而嚇醒,真是挺丟臉的,又不是小孩子。

出了一身冷汗很不舒服,凌衛索性下床,往浴室走。

「這麼早就起來嗎?可以再睡一下補眠。」

「反正也睡不著,先衝個澡。趁空把凌衛號上的系統檔案重看一次也不錯。」

凌涵看看通訊器,離工作時間至少還有四個小時,「減少睡眠對身體很不好哦。」

凌謙卻心動不如行動,興致勃勃地跳起來尾隨凌衛,「哥哥,我陪你一起沖澡吧。」

凌衛瞪他一眼,「不必了。」毫不留情地把他關在浴室外。

半透明的浴室門上出現修長的身體輪廓,雖然隔音效果很好,聽不見裡面蓮蓬頭的聲音,不過,還是可以想象哥哥淋浴時的性感美態。

被關在外面的凌謙坐在沙發上,恨不得把該死的門給看穿,一臉未能討到便宜的遺憾,嘴裡向也同樣起床穿衣的凌涵發問,「自從離開萊科米克基地後,哥哥就不是很對勁。」

「嗯,我也有同感。」

「真不該讓哥哥陪伍德那個老不死的去審訊俘虜。」凌謙對自己很不滿,「都是我太疏忽了。」

「我們都有責任。」

「不,那一天軍部的會議你是必須去開的。我應該留在哥哥身邊才對。」

凌涵從衣櫥裡取出熨洗一新的准將外套,沉著地說,「我擔心的是哥哥的狀態,這幾天,想必你也發現了,他偶爾會有恍惚的時候,雖然只有幾秒鐘,也夠讓人擔心的。現在又開始做完全記不起內容的惡夢……」

他深深地朝浴室那邊的朦朧身影凝視一眼。

即使沒有說完,凌謙也明白他後面想說什麼。

哥哥的生命畢竟來自衛霆,假如複製人的腦內真的藏有原主的記憶,一旦被啟用的話,就如點燃了通往炸藥庫的導火索。

問題會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嚴重的。

浴室的自動門左右開啟,水蒸氣從裡面跑出來,白霧一樣氤氳在靠近門的地方。凌衛光裸著雙腳從裡面出來,用毛巾隨便搓著溼淋淋的黑色短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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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謙一掃臉上的嚴肅,露出漂亮的笑容,「我來幫哥哥吧。」

「不勞費心。」

但凌謙可不是聽話的人,早就撲上來搶走了凌衛手上的毛巾,把剛剛沐浴完的哥哥當大型毛絨玩具似的擺弄起來。

凌衛無可奈何地任他服侍,好奇地看著穿好軍裝的凌涵,「你也起這麼早嗎?」

「哥哥也已經起來了,不是嗎?」

「抱歉,都是我把你們吵醒了。下次我會小心的。」

「哥哥。」凌涵低沉地叫了他一聲。

「嗯?」

「再刻意把我們的關係說得這麼客套,」凌涵淡淡地笑著說,「我會忍不住懲罰哥哥哦。」

凌衛一愕。

被蹂躪似的麻痺感,彷彿從地底鑚入赤裸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