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場的這些勳貴們都多多少少聽說過這些謠言。但這也就是在私底下傳言幾句,在公開場合誰敢應和?所以這無腦伯爺一說,大夥兒也都是不再作聲。

“陳侯!怎麼皇上還未召見咱們?誰在殿中啊?”見到場面有些尷尬,英國公張世澤就岔開了話題。

“是吳提督吳襄。遼東吳長伯他爹。”那位陳侯答道。那位陳侯的女婿是護衛殿中的大漢將軍。所以陳侯的訊息向來是比較靈通。

可是一旁的薛濂終於看不下去了,在這敏感時期,還公開做出這內外交通之事,這簡直就太不謹慎了。於是他立刻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怎麼了,姑父?”英國公張世澤竟然還沒明白過來,於是他就傻乎乎地問薛濂道。

“禍從口出!想想前幾日的吳秀水。”薛濂小聲地說道。

可是這話一說,使得眾人再度安靜了下來。

在年初,有個叫雷縯祚的山東武德兵備僉事疏劾薊遼督師範志完畏縮縱敵、縱兵淫掠,附帶著攻擊兵部主官“木偶昏貪,聽司官吏書作弊”。而當崇禎皇帝見到這份奏疏以後,當天就召雷縯祚進京回話,第二天就下令逮捕範志完,並命法司擬議對已經被罷免的原兵部尚書張國維和原戶部尚書李待問、傅淑訓的處罰。

之後,崇禎皇帝親自審訊了被押解至京的範志完,雷縯祚也趕到京城參加對質。可範志完對所有的指控全部矢口否認,並且說:“雷縯祚是原輔臣吳��乃賴常�俏猱‘讓他參臣。朝臣一半是周延儒之黨,一半是吳���常�郊也緩停�虼肆�奐壩誄肌!�

範志完知道皇帝平生最恨朝臣結黨,這樣說是想以此轉視線,挽救自己。但崇禎皇帝現在要做的卻是殺人出氣,根本不聽他辯解,只是把他痛斥了一番就算結案。最後他又想起與範志完一起主持對清作戰的還有個薊州總督趙光汴,說是“趙光汴也逗留縱敵,只懲治範志完一人,他怎麼能服氣?”於是降旨把趙光汴也逮捕,同範志完一同處理。

其實趙光汴在當時的督撫大臣中還算比較好的,雖然胸無大略,對清軍作戰也毫無成績,但總算能約束自己的部隊,不至於到處燒殺搶掠。雷縯祚攻劾範志完的時候,還順便稱讚了趙光汴,用他的兵不擾民與範志完對比。沒想到皇帝一心辦人,把本來沒事的趙光汴也牽連了進去。所以到了後來,範志完、趙光汴將一起被押赴西市斬首。

而範志完所說的朋黨云云雖然沒有救了他自己的命,卻還是勾起了崇禎皇帝對於兩位前輔臣周延儒和吳��耐春蕖K�途醯貌謊銑筒蛔鬩雲叫鬧兄�摺�

崇禎皇帝對於時局極度的悲觀失望,使得他已經是喪失了理智,所以他就要把一件大臣的瀆職案無限地擴大下去了。(未完待續。。)

第八百六十章喜怒無常

正在這時候,兵科給事中郝絅上疏攻劾吏部文選郎中吳昌時,而且矛頭直指首輔周延儒,說吳昌時“竊權附勢,納賄行私,為周延儒乾子。內閣票擬事關機密,而昌時事事先知”,說周延儒“多欲則不剛直,有用而無體,智足以掩過而忠不足以謀國”,是“天下之罪人”。

緊接著,一批御史、給事中紛紛論劾吳昌時和周延儒,御史蔣拱宸還揭發吳昌時勾結內監,直接在皇帝身邊做手腳。

而吳昌時是復社的第一號政治活動家,極善於鑽營,當初周延儒再次出山全是靠他一手操辦,在京中宮裡宮外關係又極多,自然是周延儒的頭號心腹。但他在周延儒再次出任首輔一年多之後,仍然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禮部儀制司主事,心中頗為不平。直到崇禎十六年三月,在周延儒和東林黨一派的吏部尚書鄭三俊的聯合支援下,吳昌時才調任吏部文選主事,代理郎中事,掌握了文官銓選的大權。

一朝權在手,吳昌時不由得意忘形起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