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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見過人的,一看紫鵑就知道是宅門裡出來的。所以紫鵑就說本來借住的親戚家出了點事,過去住的地方也不方便住了,在這裡等人來接的。
說的都是實情。只說都是部分實情,不過也是實情,沒有半句假話。而且這樣的事也有的,別人也信了。
至於怎麼對店主說的——上頭的說辭只能應付陌生人,紫鵑只說看見自己家附近有個過去矛盾的人轉悠。而這人聽說後來作奸犯科過的,所以不敢在家住了,讓其他人出去避避,因為自己要等來信,應付官府,不能走遠。
店主禁不住好奇:“什麼人能把你嚇得有家不敢回的?”先不說自己敢在外頭買房子的女子。就是當時敢在街上暴亂的時候,四處找自己家小姐,所以足以說明紫鵑的膽子了。居然能讓她只是捕風捉影就連夜搬出來,店主當然好奇了。
其實上頭的話,紫鵑就是有模板來說的,說假話要想讓人信,必要有真話摻著墊底才可能。所以紫鵑說了:“老闆您是不知道。我還在賈府裡的時候,那年國喪。賈府的戲班子就解散了,有小戲子不肯回家的就分到各房裡做小丫鬟。
可是都不是省事的,我管過一二,就恨上我了。最是一個居然做了我的人偶賭咒,後來她被趕出府去,賈府二太太還想拿她,她就逃了。結果後來她和別人合謀把寧國的薔二爺給害死了。
這麼個女人出現在我家附近,我能不怕麼?”
店主聽了就說:“我到聽過寧國府的什麼二爺被誘拐謀害的事,不是說抓到兇手了麼?”
紫鵑解釋:“抓是抓到了,那是把薔二爺騙走下藥的那個,也是個戲子,她們過去一氣的,她這事上看似幫兇,但是我們私下裡都說她才是主謀,薔二爺養的那情人齡官哪裡有這等主意的。
所以說兇手抓到了,是被當做主謀的齡官,那年秋天就殺了。可是幫兇就跑了——只怕她才是主謀的。”
店主現在相信了:“你們在府裡面能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就用賭咒害你的,連舊主人家的子弟都敢殺,這樣的人必然窮兇極惡的,你防備著也不為過。”
這個社會,最是講究等級忠心什麼的,店主一聽謀殺舊主家子弟,賭咒管教的上司,就認定此人窮兇極惡了。
總之,現在人人都相信紫鵑有住店的充分理由了,也沒人奇怪了。不過這些人精看紫鵑種種,認為她只怕是有些財產傍身的,於是在某商人沒談妥某生意之後,他妻子就把這個自己不想要了,但是對別人可能挺好的生意介紹給了別人,其中就有紫鵑。
這家原來是關外做馬匹生意的,就是女眷也不太精細,毛皮沒準懂,絲綢就只懂貴的好了。可是這盤貨可不是容易的事,非得懂行不可。這家原主人一定要連貨物一起盤出,這馬匹商人就不敢要了,雖然這店鋪的價錢還合適,可是要是這貨物上被騙了,可就成貴了。於是決定不要這店了。
懂行的到是可以試試,紫鵑在馬匹商人娘子眼裡算懂行的。
說到懂行,紫鵑再不喜歡針線活,也在賈府薰陶了這麼久,作為林家小姐的貼身秘書,學會辨別陌生人身份是必修課,而看人衣飾卻是分辨人的重要證據。
這裡面學問大著呢,穿金戴銀的可能是世家少奶奶,也可能爆發戶從青樓贖身出來的小老婆——那些高階妓女可是比正經人家的姑娘還會拿樣子,也受過良好的教育。可是再怎麼能裝,懂的人,還是能從衣飾習慣上看出幾分出身的痕跡來。
賈府的大丫環們雖然未必有機會見這麼多人,但是訓練還是有的。
所以紫鵑想著,自己分辨料子應該不成問題,自己不行,還能找雪雁來,那姑娘可是女紅百科全書。只是這鋪子好出租麼?紫鵑自己不太可能經營的——光進貨一項就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