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了,這都除夕晚上了,這麼一群人要關城門裡的時間了吧,怎麼還在街上?

雖然除夕不宵禁,可是他們這明顯是因為什麼事耽擱晚了,或者要一起出去的。要是平時也罷了,偏除夕這等特殊日子,就十分奇怪了。畢竟中國人最重視過年的團圓了。

紫鵑剛才畢竟生死攸關了一把,一時沒回過神來。現在想來才感覺奇怪。不過奇怪也沒用,好奇心殺死貓,還是不要有了,自己可沒有九條命。

燒完了紙。紫鵑看看自己是沒法這麼回賈府的。平時沒事,找個理由就應付過去了,可是這是什麼時候,過年,賈府最要面子和吉利的時候,你灰頭土臉的回去不是晦氣麼?

賈府講了這麼多講究,處處都要吉利喜慶。結果不是該倒臺一樣倒臺麼?或者因為賈府的BOSS們已經感覺到了危險,但是硬是裝作不知道,粉飾太平,但是有心虛,所以才分外的講究吉利喜慶了。所謂心理學上缺少什麼就要掩飾什麼?

所以紫鵑這麼回去,根本就是撞槍口。還得想辦法才行。

她剛才應對的是有姐妹住在附近,還是真的有,可是除夕夜裡怎麼能去找人家。或者去豆子他們店裡整理一下。那裡就張裁縫和豆子兩個,看起來都不是講究這個的。可是紫鵑一想,太遠了。時間上趕不上。

怎麼辦啊?紫鵑想了想,去找個客棧吧。希望客棧除夕還營業,而且除夕夜裡,按說沒多少客人了,應該有空房。

找上一家客棧開一間房子,洗洗臉,梳梳頭,整理一下頭面,把衣服上的灰擦擦,應該就能混過去了。畢竟是晚上,這年頭沒有電燈,月光燈光的都不比陽光,看不了那麼清楚。

什麼叫否極泰來,紫鵑的運氣果然沒用完,走過那拐角就看見一家開著門的客棧。這地方其實也不算偏僻,不過剛才那條路比較少人走就是了,所以這店看起來好像還成,不像黑店的樣子。雖然她沒見過黑店,不過憑第六感還安全,而且看門面也算乾淨。

紫鵑就進了門,看大堂裡並沒什麼客人,只有一個客人在角落的桌子上喝酒,因為小小的油燈的燈光偏暗,也看不清面貌。還有一箇中年的賬房模樣的人爬在櫃檯上。紫鵑過去:“我要一間上房,一晚多少錢?”

那賬房好奇的打量紫鵑,紫鵑鎮靜的面對一切好奇的目光,人家不好奇才怪,一個單身女子,衣服首飾都不便宜,卻一身狼狽的,在除夕晚上要求住店,對了,還沒有攜帶行李。

紫鵑敲了敲櫃檯,繼續問:“一間上房一晚多少錢?”

“上房要一兩銀子一夜的。”那賬房說,實在不知道這女人什麼來頭:“姑娘有路引麼?”

“我就是京城人,要什麼路引?真有官差來查最好,正好讓他們送我回去。我自己不敢走夜路了,就近在你們這裡待會兒,等我家裡來接。”紫鵑把一兩銀子放在櫃檯上說。

那賬房聽了這話,認為自己明白怎麼回事了,一個有些背景的姑娘,不知道怎麼出來了,可能是離家出走,結果剛才被打劫了,所以不敢走夜路了,就要來這裡住店。這當然是紫鵑要的效果了。

這賬房想了想,還是不得罪她吧,反正除夕夜裡沒人查路引,這除夕店裡也沒什麼客人,房子空著也沒錢,能掙一兩當然好。她就是私奔的,沒有姦夫同行,她家裡也怨不得我們店裡。我到時候只是推說不知道,反正只是她一個女人有什麼。

所以那賬房拿出一個本子來登記“姑娘貴姓芳名?籍貫哪裡?”

“葉之蓮,樹葉的葉,顧愷之的之,蓮花的蓮。籍貫就是京城。”紫鵑用了前世的名字。

那賬房寫好了,站起來說:“姑娘請跟我來。”

紫鵑跟著他到了二樓,開了一間房的門,紫鵑在門口看了看裡面,一兩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