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宮裡頭那個,上一世宮裡頭那個並不是真的吳冰蠶,那太后為何會中毒,就解釋得通了。

因為以吳冰蠶傲雪凌霜的品性,絕對不會為了任何事出賣自己的人格。

齊青玉手心發涼,心肝發寒,就是把她放水裡煮,也溫暖不了她。

“六姑娘,你怎麼了?”懷王眉宇浮現憂色,話鋒一轉追問:“剛才你說放誰生路?”

齊青玉心中一窒,只覺眼前這個不是人,是一條毒蛇,毒蛇!

他要咬死她,勒死她,毒死她……

她直覺自己要反擊,不能坐以待斃。

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著喉嚨打滾。

齊青玉複雜的神色閃過各種各樣的情緒,都沒引起懷王的興趣,只有這樣緊緊捂著喉嚨打滾的動作,令他不自知地皺了皺眉。

為了給無聊的生活添些趣味,他顯然要出手救人。

奇異的是,懷王還沒碰到齊青玉,不過是長指即將接近,她就像得到了解救般,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像臨近地獄又重新活過來一樣,臉如死灰。

“看,本王的真龍之氣又救了你一次,李大將軍該怎麼謝謝本王呢?”

齊青玉喉嚨像火燒似的痛,隱忍不語。

“對了,若你能猜到你剛才犯了什麼毛病,本王就能派人去查吳冰蠶的所在。”

齊青玉被黑暗籠罩的內心,曙光乍現,掙扎著發出嘶啞的聲音:“文英……”

“噓,本王聽到了。為了獎勵你,本王決定不追究你毀壞皇家之物的罪過。”懷王站起來,微笑的星眸中的冷意稍為減退了些。

大概突然覺得眼前的少女很可憐,他都不忍心逗弄了。

懷王回到別院時,已經是圓月西斜,雪白的衣袂沾了些露水。

屬下連忙替他換上乾爽外袍。

“驚雷。”

“爺。”一條黑影從漆黑處閃現。

“文英到哪了?”

“還有三日就能抵達京城。”

“有些人不長記性。”

“需要教訓。屬下遵命。”驚雷應命而去。

步入內院,又是鄭長歌那張跟女人一樣的小白臉。

懷王抬頭望了眼皎潔的月華,本來只是百無聊賴想看一眼,誰知道就移不開目光了。

他曾經有一塊玉,白蓮日月合抱雙面白玉佩,到底是在哪裡遺失了?

一面是純潔雅緻的荷;一面是日與月的擁抱,陰陽調和。總覺對那塊玉佩,有種莫名其妙的思念。

“你老是三更半夜來找為兄,你有病?”

“爺,黃鶴那二貨在天牢。”鄭長歌賠著笑,跑到懷王身邊。

“著什麼急,難道有人要暗殺他?”

“爺英明。”

“哼,不自量力。”懷王對天牢裡的黃鶴,一點也不憂慮,十分放心。

鄭長歌附和。“對,那些人以卵擊石。”

結束了這個話題後,沉默了許久。

懷王到了書房,執筆百無聊賴地畫著旋渦狀的線條,突然道:“本王很無聊。”

鄭長歌忙說:“近日的樂子不錯。”

懷王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樂子?”

鄭長歌頓時瞠目結舌,這爺裝蒜的能力實在太強了。

懷王唇畔閃過一抹笑意,輕搖著畫了廬山瀑布水墨畫的摺扇,低聲道:“本王要的白蓮日月合抱玉雕,可雕好了?”

“爺,明日就到。”

“送到沈宜蘭處。”

“以爺的名譽?”

“難道你們也想跟本王搶女人?”

懷王說得漫不經心,鄭長歌卻感覺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