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兩大桶冰冷的水流在唐嵐身上。

血紅的水跡蜿蜒而下,在陰溼的地面上蜿蜒爬過。

“繼續。”蘇含笑眉頭都不動一下。

“嘩啦~”又是幾桶冷水潑過去,終於將牢中濃重的血腥味沖淡了不少。

“唔……”唐嵐一聲低吟,微微皺著眉,睫毛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睛。

“知道你醒了,如果眼睛沒有用,本殿下不介意替你取下來。”蘇含笑冷冷地道。

“是你?”唐嵐終於慢慢睜開眼睛,晃動的重影散去後,看清了面前的人,他就心中一沉。

雖然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自己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一定和這個女人脫不了關係!

“大膽!竟敢對太女殿下無禮!”趙謹紅在一邊大喝道。

“無妨。”蘇含笑擺擺手,示意她退後。

趙謹紅馬屈拍到了馬腿上,訕訕地閉上了嘴。

“唐嵐,你真的不打算招供嗎?”蘇含笑柔聲問道。

眼前的女子笑得很溫柔,可唐嵐看著卻忍不住從心底發寒,頓了一下才有氣無力地道:“你要我招什麼?”

“誰指使你來的?”凌璇冷聲問道。

“沒有人指使。”唐嵐想也不想地道。

“看來你還想挨鞭子,嗯?”凌璇怒道。

“怎麼看那也不是你一個男子能做的事,還是乖乖招了,求個從輕發落得好。”趙謹紅也道。

望著這三個人,又看看默然不語站在蘇含笑身後的梅若水,唐嵐眼中一片茫然。

的確,滿城貼春宮圖這種事不像是男人做的,可他偏偏就是個男人怎麼了?就算被折穿他裝瘋,也不可能輕易動用如此大刑,到底……哪裡出錯了?

“你說,沒有人指使,就是你一人所為?”蘇含笑緩緩地問道。

“……是。”唐嵐猶豫了一下,點頭應是。毫無準備,就算他想攀咬一個主使人也沒有說得過去的人選啊。

“殿下,既然如此,此事還有著落在這個唐嵐身上。”凌璇壓低了聲音道。

蘇含笑點了點頭,若有深意地看了唐嵐一眼。

“說!你究竟有何陰謀?”趙謹紅大喝道。

唐嵐翻了個白眼,懶得說話。陰謀是有,把什麼藏寶圖扔出去,攪亂江湖,順便在大牢裡避避風頭,之後安安穩穩回去當他的唐門少主——不過,跟個朝廷高官說這個,她聽得明白麼?

“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得好。”梅若水自進門後第一次開口道,“唐嵐,你這次闖的禍太大了,陛下震怒,吩咐徹查,坦白些,或許還有活路。”

原本,這麼多朝廷官員在,由一個男子開口很不妥,可在場的人都知道太女有多寵愛這位側君,凌璇更是知道他的另一重身份,所以個個預設了他的僭越。

正在苦思冥想的唐嵐忽然聽到這麼一句話,不禁渾身一顫,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震驚。

他真的是瘋了!一件小小的傷風敢俗事件怎麼可能勞動刑部尚書親審?甚至……抬頭看了看依舊面帶微笑的蘇含笑,徹骨生寒。

“來人!”見他緊抿著嘴唇,一副呆愣的樣子,趙謹紅便要招呼繼續用刑。

“等等。”唐嵐趕緊開口。

“怎麼,想說了?”蘇含笑似笑非笑地轉回頭來。

唐嵐看著她的目光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思考的方向一找準,後面的自然就清晰起來.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著了算計,但若是要解脫此難,還是要在她身上的,當下強忍著怒火,咬牙切齒地道:“事關重大,我只能對你一個人說。”

“大膽,若是你對太女殿下圖謀不軌……”趙謹紅立即變色。

“那你打吧。”唐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