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在這樣對玉兒承諾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晌午時分,王敬用過午膳之後,便拄著拐從房中走出,特意經過了司姚公主門前,然後繼續西行。 為公主守門的丫鬟如夏看到,忙三步並作兩步進了屋,走到司姚身旁:“不好了!駙馬好像又往西院去了!” 司姚才剛躺下,正要午休,聽到這話,大感吃驚,立刻起身叫丫鬟們拿衣服來穿,也不及仔細梳頭,只鬆鬆地挽了髮髻就出門往西去追王敬。 在司姚穿衣的時間裡,王敬已經來到桃葉門前。 房門是開著的,桃葉正百無聊賴地坐著發呆,而青杏則站在一旁盯著桃葉。 房中再沒有別的人。 這應該是近些日子,這個房間最常呈現的狀態。 王敬就站在門外,叫了一聲:“青杏出來,我有幾句話要囑咐你。” 青杏楞了一下,雖然她受命於公主,要寸步不離地盯著滿堂嬌,但駙馬親自傳喚,她也不可不聽啊! 青杏只好走出門,屈膝向王敬施禮。 “過來。”王敬隨即轉身,往一旁走去。 青杏不知用意,只好跟隨王敬而去。 桃葉在門內看著,也十分好奇,她站了起來,倚門探頭向外張望,看見王敬引著青杏上了斜對面的涼亭,然後駐足說話,只是聽不清說了什麼。 桃葉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偷聽一下,還沒跨出門檻,忽見司姚帶著春夏秋冬四個丫鬟風風火火地趕來。 司姚迎面看見桃葉,想也不想就吆喝起來:“賤人!叫王敬給我出來!” 桃葉沒好氣地冷笑一聲:“賤你妹啊!誰說王敬在我屋裡?” “他不在?”司姚已經趕到門口,往裡掃了幾眼,果然沒看到王敬,奇怪極了:“那他在哪?” 桃葉看著司姚沒頭沒腦的樣子,忍不住一笑,然後又往稍遠一點的涼亭瞟過去。 司姚順著桃葉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王敬正在對青杏說話,他笑得很溫柔,說話時還隨手挽了一下青杏耳邊的鬢髮。 那個動作、那個神情,簡直要把司姚氣炸了。 桃葉這個時候並不想笑,但看到司姚氣得發抖,她打心眼裡實在是有點幸災樂禍! 司姚又向屋內掃了兩眼,見靠牆的桌上有一籮筐針線和一把剪刀,那是秀萍晨起為玉兒做衣服時放那兒的。 不及多想,司姚已經抓起了那把剪刀,怒火萬丈地衝向涼亭。 彼時青杏剛要走下涼亭的兩三層臺階,因為王敬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她不明白王敬為什麼專程跑過來交待幾句並不要緊的話,更不明白王敬結末為何要替她挽頭髮,但當她回頭看到司姚手持剪刀衝過來的時候,她好像明白了。 司姚大吼著:“賤貨!你竟敢監守自盜!” 青杏看到司姚如凶神惡煞一般衝來、再看到司姚手中的剪刀,已經嚇了個半死!這麼近的距離,哪還有時間解釋?她怯懦地大叫起來,慌慌張張掉頭往回跑。 可是這麼一跑,就好像更顯得做賊心虛似的! 王敬還佇立在涼亭上,眼看著司姚追著青杏從他左邊跑過來、又從他右邊跑過去。 青杏叫喊著滿院跑,司姚窮追不捨,跟著司姚的幾個丫鬟也都追在司姚身後勸解,這些人的樣子整個就像一齣戲,吸引得附近站崗、路過的下人都紛紛來看熱鬧。 青杏在驚慌中絆了一腳、趴在地上,司姚就一下子撲了上來,騎坐在了青杏背上,讓青杏再也沒有機會站起。 司姚的幾個丫鬟只是在旁邊用嘴勸著“她是自幼服侍太后的人,萬萬不可”之類的言語,卻無一人敢近前,因為司姚手中拿著鋒利的剪刀,任是誰想勸阻都害怕被誤傷。 看熱鬧的下人漸漸圍觀成了一個大圈,圍得水洩不通,站在涼亭中的王敬再也看不到圈內發生了什麼事。 他於是走下涼亭,走向那個大圈。 在大圈的正中心,青杏趴在地上,拼命想要掙脫司姚,卻被壓得死死的,她吃力地解釋著:“公主饒命!奴婢真的沒有勾引駙馬!奴婢真的沒有!” 司姚才不聽青杏的解釋,只管肆意在青杏背上剪衣服。 不大一會兒,青杏背部的衣服已經被剪得亂七八糟,肌膚也被劃出一道道血痕,她疼得哭聲不斷,還繼續拼命解釋。 但司姚毫不理會哭聲和解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