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墨初對著槍口,眉目不動。

哈金斯忽然露出興奮而冰冷的笑容:“那就接受懲罰吧。”

“砰!”一聲,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34。明泓之心

子彈射入額頭之前,以沈墨初的身手,完全有足夠時間防禦或攻擊。

然而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各種可能性,他最終紋絲不動。

被子彈射中的感覺很奇怪——

沒有火光,沒有劇痛,沒有死亡。

只有細細的尖利的刺痛,驟然從眉心注入。彷彿一隻纖細的蛇,瞬間遊遍全身血脈骨骼,之後,消失不見。

沈墨初抑制住狂熱的心跳,面色沉穩的抬頭,看到哈金斯露出戲謔的笑:“沈卿,只是小懲罰而已……我可捨不得殺掉你這麼能幹的傢伙。”

“謝主人!”沈墨初手心已滿是汗水。哈金斯是生化病毒方面的專家,百年前喪屍病毒的蔓延,便有他的功勞。雖然剛剛不是真的子彈——他到底將什麼注入他體內?

“帶我到處轉轉。”哈金斯卻不解釋。

“是!”沈墨初躬身請他先行,看到劉飛等人面上憤怒而擔憂的神色。他微不可見的朝他們搖了搖頭。

在司令部轉了一圈後,哈金斯似乎失去了興趣,帶著他的手下,預備乘車返回了。

臨踏上光電戰車前,他看了看錶,朝沈墨初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沈卿,還有五分鐘就會發作。”他關上車門,充滿笑意的聲音傳來,“我的一個小研究成果,靠空氣就能傳播……奴隸們,好好享受吧!”

數分鐘後。

一種奇異的無法言喻的痛,開始在越來越多的喪屍體內蔓延。甚至連沈墨初,都靠在牆上,瑟瑟發抖。

喪屍從來是不怕痛的。在戰爭中斷手、斷腳甚至死亡,從來都只讓他們發出嗜血的興奮的嚎叫。

可現在的痛不同。那不是**的膚淺的痛,而是血脈骨髓神經中蔓延的痛;彷彿每個細胞都在變形、爆裂。

他們不得不用尖利的指甲,狠狠撓過每一寸面板;然而那痛又似乎無處可尋,即使面板潰爛,也無法緩解;他們覺得異常飢餓,吃下大量糧食,卻又統統嘔吐出來,不斷反覆再反覆……

整個司令部的數千喪屍精英,包括沈墨初,被哈金斯播下的病毒,輕易擊潰!整整三天時間,他們無法言語、無法思考、無法進食、無法睡眠,不能有片刻的安寧。

第三天晚上,痛楚終於消失。恢復正常的心腹們,將沈墨初圍在正中,每個都臉色慘白、筋疲力盡,不再有前些天的銳氣。

“司令,怎麼辦?比鄰星人竟然這麼強大?”

“我們有贏的把握嗎?我們真的能報仇嗎?”

黑暗中,沈墨初靜靜環視一週。他是病毒的源頭,三天的折磨,遭受的痛苦比其他人更重。此時連說話,都會覺得五臟六腑還有隱痛。

然而令他介懷的,不是身體的痛,而是比鄰星人的出其不意。一個小病毒,就足以讓全體喪屍不堪一擊;影響更大的,是這次事件,極大打擊了大家的信心。

可是真的就任憑區區百餘比鄰星人,繼續統治十萬喪屍嗎?

不,絕無可能。

“忍耐!現在,要做的只有忍耐!”他的目光鋼鐵般堅毅,殺氣漫溢,令在場所有喪屍為之動容,“等待他們最疏於防備的時機,集中全部力量,拼死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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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五日,獸族前線終結頹敗不前的局勢,迎來大捷——對人類發動的偷襲,成功殲敵五千、佔領三個新的城市。

而人類戰敗後,對本次失利保持沉默。

一時間,竟像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