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卻絲毫不懼,任由拳腳在自己身上落下,只是血紅著眼滿臉戾氣的狠狠盯著趙敕,狀若瘋狂。這個高明雖然只是他府上的一名下人,卻是自幼朝夕相處,感情自然極為深厚,如今卻慘死在趙敕的手中,他如何能不悲痛欲狂。

“趙敕,我要殺了你為高明償命。”趙信滿臉悲憤,大吼一聲;竟平段生起一股巨力,生生的將按住自己的四人掙開,拔出佩劍高高躍起,劍尖直指趙敕。

這時在一旁觀望的趙權已經發覺不對,迅速拔劍出鞘,攔截住已經陷入瘋狂的趙信。

“鏗”,兩劍相交,劍鋒卻傳來一陣巨力,趙權心下駭然,心想這個小子怎麼如此大的氣力,當真是怪胎。來不及多想,只見趙信刷刷刷數劍搶攻而來,正是王詡教授他的劍法,精妙至極,匆忙之下趙權竟被逼了個手慌腳亂。

王詡教授的劍法雖然精妙,可趙信畢竟習之不長,再加上趙權年長力強,數招慌亂之後便也站穩了陣腳,將趙信壓制下去。見趙信情緒激盪之下劍招之間的漏洞百出,便尋機將趙信的佩劍擊飛,猿臂長舒,想要趁勢將他擒住。

卻不料趙信一縮身子,竟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右俯身,躲過來趙權志在必得的擒拿,反而順手一勾,狠狠的一記重拳打在趙權的鼻上。

趙權眼前一陣劇痛傳來,淚水瞬間奪眶而出,狠狠的一腳將趙信踹到,大叫著捂著鼻子退後。趙敕等人正好圍了上來,一把按住地上的趙信拳打腳踢。

趙權摸了摸鼻子,只覺得疼痛無比,又看手上滿是鮮血,頓時又怒又羞。他自小性子嬌寵無比,何時吃過如此大虧。怒極之下大吼一聲“讓開”,揮劍上前就要刺向地上的趙信,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此時趙信正被眾人按在地上動彈不得,抬頭見雪亮的劍鋒已經就在眼前,想要躲避卻也來不及了,只好睜著眼等死。一旁的眾惡少也是嚇得目瞪口呆,渾然不知所措。

一般像這些豪門大族的子弟之間相毆,大多是講究規矩的,那就是輕易不動兵器。因為不動兵器,就算打的再恨再慘,也至多在家休養幾月,而一旦拔劍相向,那就是不死不休之事。

大家都是有背景有家世之人,能在邯鄲一畝三分天混下去,誰也不是簡單的主,如果惹出了人命,那對方家族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也只有趙權這種愣頭青仗著家世,怒極之下才會拔劍想殺了趙信。趙敕一眾人不敢阻攔,只是心中有些害怕,依照趙權的家世或許趙信家中無法拿他怎麼樣,自己就未必會有這麼幸運了。

眼見劍刃要刺入趙信的身體,異變卻生。只聽見一聲慘叫,趙權的劍一抖,避開了要害只是刺入了趙信的肋間。趙權棄劍,抱住右腿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趙敕等人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滿臉困惑的愣在那裡。

這時街頭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隊得到訊息的趙國巡卒已經趕到,趙敕一見事情鬧大了,害怕之下便立刻抱起還在地上翻滾呻吟的趙權,轉頭就跑,只扔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趙信。

遠處街邊的一處酒館,二個身穿布衣的青年正氣閒淡定的喝著酒水,身前放著幾碟簡單的下酒菜,似乎發生的一切與自己毫無關係。

右邊一黑衣青年,相貌俊美卻神色淡然,只是專心的喝著酒,神情彷彿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與他無關的事情。左邊的褚衣青年倒是神情帶笑,笑容中滿是不羈神色,相貌雖然不及黑衣青年俊美,卻多了分灑脫。

黑衣青年放下酒杯,微微皺起眉頭,語氣冷淡的說道;“你很是多事。”

褚衣青年曬然一笑。放下酒杯道;“我不過是喜歡那個少年倔強的樣子,所以才順手相助而已。再說他出手的劍法頗有幾分墨家的味道,沒準和我們墨家有些淵源。”

黑衣青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