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很喜歡我,但他畢竟是皇帝,和他在一起,要面對得太多,要顧慮得也太多,而且他已經有那麼多妻室了,嫁到後宮,跟三千佳麗爭寵,每天過著那種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生活,豈是我之所願。

我轉身慢慢走到自己臥房中,輕輕解下腰間的玉佩,看了一眼,開啟櫃子,尋了一塊紅綢,把它包起來,塞到衣料的最裡層,這才把櫃門關上,翻身躺下,閉上眼,摒去所有雜念,好不容易才睡著。

睡了一個時辰,小蘭就在外面叩門道:“公子,該起來了,可不能誤了時辰。”

我忙從床上一躍起來,匆匆穿好官服,開啟門走出去,小蘭在我臉上看了看笑道:“公子,你眼裡全是血絲,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

我見她看著我的眼神怪怪的,知道她在取笑我,手一伸,在她頭上敲了個爆慄笑道:“你這個小鬼頭,想捱打是吧,還不快打水來給我洗臉。”

小蘭笑著吐了吐舌頭,躬身道:“是,公子。”快步退下去,很快端了盆涼水來,遞到我面前,我取下面具,把溼巾在臉上好好擦了擦,自覺清醒了很多,忙戴上面具,整好衣冠,出了門,坐上官轎,往宮中而去。

剛來到大殿上,遠遠地便看到魯為生,穿著一身嶄新的官袍,站在那裡朝我點頭微笑,我想起昨日之事,心中百味雜陳,遲疑了一下,正準備過去和他敘話,這時,兵部尚書木山走到我身邊笑道:“張大人,聽說你曾在皇上軍中任過副將之職,可是真的?”

我向他拱手道:“確有此事。”

木山語氣感慨道:“想不到張大人文可為狀元,武可為將軍,真是當世之奇才啊,怪不得皇甫老將軍對你頗為推崇。”

我笑道:“尚書大人過獎了,大人從前跟隨先帝身邊,立下無數戰功,如今皇上將和林交到大人手中,就是將大元的軍權都交給了大人,對大人的信任真是無以復加啊。”

木山拱手道:“張大人千萬不要這麼說,皇上對張大人言聽計從,恩寵有加,這是滿朝文武有目共睹的事,下官又如何能與大人相比?”

我臉上不禁一紅,忙道:“大人謬讚了,皇上天縱英才,聰明睿智,凡事自有主斷,豈是做臣子的可以左右的。”

木山看著我,還想再說什麼,這時太監道:“皇上駕到。”我們一起跪下山呼萬歲。剛剛站起身。兵部尚書木山出列道:“皇上,湖廣行省的山賊黃勝許騸動佃農造反,已聚有五萬之眾,殺了湖廣宣撫使達刺罕,侵佔五個縣城,賊勢日盛,請皇上下旨派大軍前往鎮壓。”

顏成道出列道:“皇上,今年夏季湖南湖廣一帶屢受蟲害,莊稼歉收,田主又不肯降低田租,佃農生活無以為繼,起兵造反,實屬無奈之舉。當務之急,應以安撫為主,鎮壓為輔,只要百姓肯放下武器,歸順朝廷,則過往不咎。只罪主將黃勝許一人可矣。”

中書左丞脫歡出列道:“顏大人此言不妥,當今皇上登基伊始,便頒下旨意,將天下所有百姓的賦稅減去十之有三,如此皇恩浩蕩,這些刁民還要造反,若再施以安撫,只會讓他們以為朝廷軟弱可欺,以後屢以造反相脅,江山社稷危矣。”

皇上聞言,沉吟不語。

我在旁聽著他們的爭論,不禁想起廬州被逼造反的徐得功、周祥等人,心中感慨萬千,站在原地思想鬥爭了好一陣,終於咬牙出列道:“下官想問脫歡大人一個問題,不知大人可肯賜教?”

脫歡冷眼看著我道:“張大人想問什麼?”

我笑道:“脫歡大人可曾去過江南?”

脫歡皺了皺眉,道:“不曾,這又如何?”

我繼續問道:“這麼說大人並不知道江南與江北的差異了?”

脫歡冷哼一聲道:“只要是大元的土地,都得到皇上聖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