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近距離馬上射擊一輪,以火槍干擾敵方配合騎兵的衝擊,破陣能力較強。

一直在靜心傾聽的熊廷弼忽然會心一笑,遼東鐵騎名頭天下聞名,用的正是這種配置與打法。可是隨後沈惟敬說的話再次引起了他們的重視和注意力。

“真田幸村的影武者戰術最為詭譎,作戰的時候所有武士黑衣蒙面,行動如風,並且擅長和周邊環境溶為一體,常有以一當十之效。而真田幸村本人勇不可當,凡戰陣每必當在前,所以三人中論實力當以真田幸村最為犀利霸道,不可輕視不防。”

朱常洛笑得雲淡風輕:“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看來真田幸村深得其中三昧,說白了不過是先奪取敵人的氣勢,然後再用不可阻擋的氣勢壓迫敵人,不成功便成仁,所謂人不要命神鬼避讓,不過如此。”

這一句話一針見血,直中竅要,沈惟敬躬身施禮稱是,熊廷弼等人喜笑顏開。

看了眼熊廷弼笑嘻嘻的臉,朱常洛意味深長道:“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非如此不能克敵制勝,百戰百勝,咱們不要小瞧任何對手,更不能自大到無視對手。”被他一言點醒,熊廷弼笑容瞬間斂去,一直沉默中的麻貴拍手叫好:“殿下說的好,所謂搏獅全力以赴,搏兔亦當全力以赴,咱們大夥切不可馬虎大意。”

朱常洛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由麻貴將軍帶兵一支對付伊達政宗。老師,德川家康就給交給你了。”二人一齊起身領命,最後眼光落在熊廷弼身上,似笑非笑道:“熊大哥,真田幸村這一支,你可敢接?”

出人意料的沒有象眾人估計的那樣熱血沸騰,熊廷弼認真的想了片刻,“若是殿下信得過,我可以一試。”

朱常洛讚賞的看了他一眼:“我等你的好訊息,相信不會再次讓我失望。”

一句失望讓熊廷弼的臉騰得一下如同火燒,剛才孫承宗在私底已經和他說得太明白不過,因為自已的一時熱血衝頭,導致葉赫和太子之間徹底決裂,更因此太子大病一場,命懸一線。儘管孫承宗說的平鋪直敘,可是熊廷弼依舊可以感覺得到當時情形之萬分兇險。

腦海中靈光一閃,熊廷弼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朱常洛命他帶人去尋李舜臣的原因……若當時他還在軍中,以葉赫的武功,想要殺他的話可以說是易如反掌。原來太子將自已派出去,看似貶謫卻原來是一片好意,這是在保護自已麼?一念及此,先前不明白的諸多事情醍醐灌頂一樣的全都明白過來,之前種種不解和埋怨全都消失,熊廷弼此刻只有想哭的衝動。

不去理會熊廷弼心裡翻江倒海,因為疲倦朱常洛臉色顯得有些憔悴。孫承宗看出來了,連忙起身道:“夜已深,殿下身體重要,咱們先告辭,有事明日再說。”

朱常洛臉色蒼白,眼神卻是晶亮,笑著擺手:“今日事今日畢,若不說完我睡也睡不好的。時間寶貴,還是趁早說完了是正經。”這句話說的有些不祥,孫承宗幾人都是一愣,而此時端著夜宵進來的烏雅眼圈瞬間有些發紅,怒道:“不准你亂說話,我去告訴宋師傅去。”

看著來去有如風火的烏雅,朱常洛笑得苦澀,回頭對上孫承宗諸人奇怪的眼神後,朱常洛強笑道:“說正事啦,這次去日本別的地方也就罷了,有一處地方一定要拿下來,還要拿得乾乾淨淨!”

他的話音剛落,沈惟敬一拍腦袋,懊惱道:“你看我!怎麼把那個地方忘了?”

朱常洛笑得兩眼彎彎:“石見銀山是日本戰國時代後期、江戶時代前期日本最大的銀礦山,盛產白銀無數。也是豐臣秀吉能夠派兵侵朝的最大倚仗,入寶山不能空手而歸,一定要全都拿了來,一點也不要給他們留,就當這些年他們劫掠咱們的利息罷。”這句話說的妙,孫承宗與麻貴會心一笑,各有計較在心裡。

眾人散